“吃这个干什
？”
“防止胎儿神经管畸形。”
段飞并不明白这到底什意思，但这制止
他接下来要问
问题：“
们要不要把孩子打掉？”他想，这不是
个合适时机，也许永远不再有合适时机。
拌面吃到最后又辣又热，不过五月初，空气中已有闷闷火气，窗外工地彻夜施工，说是要赶在明年建起座高级商场。打桩机每撞击次地面，黑夜中就有火星散落，像随时准备焚烧切。段飞吃完后点支烟，这是他唯不良嗜好，以前抽得不凶，这几个月加量，他解释过这件事：“最近工作太累。”叶萧萧从来没有劝过他戒烟，有时候还会跟着抽半支，但今天她立刻去卧室，且关上门。燥热夏夜中支烟走得比想象中更快，他又点支。
叶萧萧有次说过，中学时是她偷偷教会方晴抽烟，后来她抽得不多，方晴却烟不离手：“方晴就是这样，她选定种方式，就会直按照那个方式生活，她非常地……固执。”
聊，是不是？”他只能说：“是，上班太累，不想去。”
段飞想许久，才问：“那们该怎办？那个针……是不是算失效？如果把孩子打掉……”
叶萧萧低头继续吃龙虾，说：“等再问问……你要不要看看这个。”她从包里拿出张B超单，背景模糊，上面有坨扇形阴影，阴影上有个椭圆小洞，隐约能看见当中米粒大白点，下面写着：“宫内早孕活胎，宫内可见胎芽长0.7cm，胎心可见。”
段飞看眼，又快速移开眼睛，说：“明天必须去公司开会，只能你去问。”
其实也不知道问哪里，哪里都说不归他们管，叶萧萧打整日电话，连药监局和计生委都试过，对方听起来都比她更茫然。最后打12345市长投诉热线，有次小区电梯坏，业主们联合起来打12345，第二天倒是真来人。她和接线员颇解释阵，对方才勉强弄明白整件事：“叶女士，重复下您投诉，您说自己已注射针剂，按理应当自动失去生育能力，但您却意外怀孕，整件事情是不是这样？那您诉求是什呢？是希望获得赔偿？还是别什？”
段飞问她：“那你呢？”
“也不知道……有些事情遇到才知道，但大概好点，来北京后喉咙不舒服，就基本戒烟。”
还没等到七十二个小时，第二
叶萧萧顿顿，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应当有个“诉求”，最后她说：“就希望先有人给解释下，这到底是怎回事。”
段飞那天半夜回家，还是坐在露台上吃面，叶萧萧今天做嫩姜牛肉丝，给他剩半碗拌面。段飞吃几筷子，才想起来问：“那件事问得怎样？”
叶萧萧拿出板药片，就着白水吃片，说：“还没怎样，打市长热线，说七十二小时给答复。”
段飞问：“你在吃什药？”
“叶酸，昨天医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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