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负,觉得终于摆脱妈妈哭闹、大家混乱相互责怪、艾米略叔叔和维克多表哥多管闲事(维克多今天早上问起你们俩),他们婚礼办得仓促,所有仪式不过是打电话叫辆出租车去花三分钟办个手续,办事员衣领上头皮屑星星点点。他们躲在阿德罗格[12]家旅馆,远离妈妈和所有好事亲戚。路易斯度很感激劳拉从未提起过那个莫名其妙地从男朋友变成小叔子可怜木偶名字。但是如今,隔着大洋、死亡和两年时光,劳拉仍然不提这个名字,他也因为懦弱而屈服于她沉默,但他明白,这缄默深处蕴含责备、懊悔,还有背叛雏形,直让他心中郁结。他不止次明确地提到过尼克,但他知道这无济于事,因为劳拉总是岔开话题。慢慢地,这个名字变成谈话禁区,让他们离尼克越来越遥远。尼克名字和关于尼克回忆都像是被裹进团肮脏黏稠棉花里。在另边,妈妈也沉默不语,她配合令人费解,每封信都在说狗、玛蒂尔德、维克多、水杨酸、退休金。路易斯曾经期待妈妈哪怕提次儿子名字,好和他起面对劳拉,给她温柔压力,让她接受尼克虽死犹存事实。不是因为这个事实有多重要,尼克是死是活没人关心;但只有把对他回忆埋葬在过去坟墓里,才能确凿地证明劳拉真已经完全把他忘。只要坦荡地说声他名字,虚无缥缈梦魇就会立即散去。但劳拉坚持不说尼克名字,总是在那个名字已经自然地滑到嘴边关键时刻缄口不语,每当这时,路易斯便感到尼克仍在弗洛雷斯花园里,能听到他小心翼翼咳嗽声;他正在准备份无与伦比新婚礼物,在他曾经女友和曾经兄弟正度着蜜月时,送去他自己死讯。
周以后,劳拉纳闷妈妈还没有来信。他们推测常有几种可能,决定路易斯当天下午就写信问问情况。妈妈回信没有令他过于不安,但早上下楼时他察觉到,他更想让门房把信交到他手里,而不是送上三楼来。两周以后,熟悉信封又到,邮票图案是布朗上将[13]头像,背景是伊瓜苏瀑布[14]。他先把信封藏起来,才走到街上,跟从窗口探出身来劳拉告别。他转过街角才把信拆开,自己都觉得荒唐。波比离家出走,回来没几天就开始挠痒,肯定是被哪只癞皮狗传染。妈妈准备咨询艾米略叔叔位兽医朋友,因为不想波比病传染给大黑。艾米略叔叔觉得应该用苯酚给它们泡澡,但是她已经没力气这折腾,还是让兽医开些除虫粉或者可以混在狗粮里药比较好。邻居太太家有只癞皮猫,谁知道猫病会不会通过铁丝网传染给狗呢。但是他们怎会对这样老掉牙话题感兴趣呢,尽管路易斯直都喜欢狗,小时候还让狗睡在他床脚,相反尼克就不那喜欢。邻居太太建议给它们撒些滴滴涕,因为有可能不是疥疮,狗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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