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鸿问他:“你现在有何打算?”
秦寒州眼神黯,说道:“只剩个若能赶得及,要去魏州,不论如何,仇是要报。”
紫荆关守军远不及居庸关多,他们几乎是战至最后个人,刀砍得卷刃。鲜血顺着他剑刃流到剑柄上,滑腻腻,让他几乎握不住。战之不敌,狄人将他们围起来,万箭齐发,他从马上倒下去。
不是被箭射倒,是被人从马上扑倒,扑他人正是他上官——紫荆关指挥使,他们日日对骂。秦寒州被他盖住,要害处没有中箭,侥幸活下来,趁狄人战胜收兵,借着夜色掩护,逃出尸山血海,本是想往魏州去,没想到伤重昏沉,走反方向,被谢燕鸿遇到。
他说:“若此战能胜,要替他们收殓尸骨,若败,不过就是将这条命还给阎王爷罢。”
所说是,急调江北守备军八万先行支援,京畿守备军后续再援”
“八万!如何能够!”
谢燕鸿猛地站起来,才喊出来,又连忙住嘴,猛地看向秦寒州,胸膛起伏,猛喘几口气,压低声音又道:“你你为何与说这些”
秦寒州看向他,坦荡道:“你是谢家子不是吗?”
自从孙晔庭作为钦差,领旨巡边到紫荆关后,秦寒州心中便隐隐有猜测。关于孙晔庭这位御前红人种种事体,不必费心去打听,也能源源不断地涌入他耳朵里。自然知道孙家与谢家乃是世交,两家家荣家损,背后也是议论纷纷。
见他坦荡磊落,有必死之心,谢燕鸿时语塞,原本想说切,全部都咽下去。
秦寒州气虽弱,精神却好,自觉有方向和奔头,恨不得转眼便伤愈,打马直奔魏州而去。他直直看向谢燕鸿,细细地打量他,说道:“你和谢将军长得像。”
谢燕鸿失笑道:“你和爹认识?”
秦寒州不似其他人称谢韬为“侯爷”,只叫将军。他面色肃然,有十二万分敬意。他说道:“见过面,有年,宝津楼下演武,还小,勋爵子弟们都在校场练习骑射,是婢生子,他们看不上,们便打起来。自然打不过,谢将军路过,喝止他们,还把他幅字送给。”
谢燕鸿知道是那幅字,他见过,那
谢燕鸿自称魏州宣抚使外侄,姓言行二,孙晔庭听说这位“言二公子”,不仅不问,之后甚至绝口不提。秦寒州毫不意外地打听到,宣抚使郑大人根本没有这号亲戚,他自然也打听到京中曾发海捕文书,搜捕在逃谢家二公子。
再琢磨,秦寒州就不难猜出谢燕鸿真实身份。
时隔许久,谢燕鸿再次听见孙晔庭名字,恍如隔世。他背过身去,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又慢慢松开,他问道:“小孙孙晔庭,他问起?按你所说,他现在正在魏州?”
秦寒州说:“是。”
正在这时,有人叩门,是陆少微端药来。那碗药黑如墨,闻着便喉咙发苦,秦寒州接过药来,利索地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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