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蹙眉道：“许青鱼，你是在找
们，还是
直跟着们？”
“那也没什
区别。”许青鱼平淡作答，又看向云陌游，“云兄，你曾答应过，等修成
剑术，便给看你出剑。”
云陌游轻叹：“何必要看？”
许青鱼笑：“如此趣事，非看不可。”
云陌游默然不语。
隔日清晨，方雪在酒馆外
草坡漫步，静心体悟着刀术。
“如今云陌游弃刀从剑，也退隐多年，你得《雪谱》刀意，不出几年便可成为江湖第刀客。”岳空山来到草坡，告诉她云陌游已离去。
方雪谢过岳空山，对云陌游不告而别却并不惊讶。她知道他会回来，因为他还有答应她事没做。她在这小酒馆住十日。
第十日，云陌游返回，带她去找寻薛方晴。
再入江湖，周玉安真面目已被公之于众，薛方晴等四人不再是“四大凶徒”，成人们口中英雄侠士。方雪不知这些是否和云陌游有关，也没有多问，只是跟随着云陌游，在入冬后来到荒莽昆仑山。
无态度，被疏梅料理成风月。两三雁，也萧瑟。”
岳空山笑收刀，淡淡道：“纸上刀意，大约便是如此。下阙词句就不念吧？”
“不念也罢。”云陌游轻叹着，站起来，“总归是吹裂长夜笛，费尽人间铁，天荒地老无人识。”
方雪听出云陌游语声中似已无倦意，心弦颤，手中顿空。侧头见云陌游持着酒樽踉跄走出几步，在枯树边低头伫立。
当是时，天边垂下缕朝霞，映红满树枯枝，望去宛如落英重返。
与云陌游长路同行，方雪感到安心宁静。但她路上渐渐开始躲避云陌游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她有时觉得，心中某个自己早已嫁给苏放；更多时候会想，强要靠近个不同世间人实在太过吃力，正因如此，才害得王山和秀儿死去。
但有时她也会忍不住想，自己并没有做错什。她始终不懂云陌游所求究竟为何。她也听些岳空山轶闻，知道他算是求而不得。而她自己，或许是不知该不该去求吧。所谓心愿，可能本就是停留在难以抵达地方。
她和云陌游在昆仑寻两日，遇到群终南派剑客。这些剑客此前追杀薛方晴四人最为热切，而今却也最是后悔，便随两人在各峰之间顶风冒雪地搜寻。
众人经过某处雪峰，见雪地上裸露出片黑岩，岩上搁着根枯瘦梨枝。
云陌游留意到枝梢所指方向，率先向西走去，在株野梅树旁看到许青鱼。
方雪也走到树下，见云陌游正凝视那酒樽，微觉疑惑，靠近端详阵，忽然省悟—
云陌游是在看云霞投入酒水影子。
他目光宁柔深挚，如在思念着什，仿佛樽中云影才是故乡。随着他久久凝视，抹奇彩在他眸中渐渐亮起。
“刀意已去，剑境已成；天地流云，各得其所。”岳空山话音如天机灵籁般从两人身后响起，似将秋风也震得微微发亮。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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