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那人说道，把手枪插进裤腰带。
非常感谢？
那人掏出手机，对照着
张黄色便笺纸往里输
什
，多半是个电话号码。屏幕
荧光照亮他脸，内斯特觉得他没准还真是个牧师。个不会骗人牧师。当然，这种说法显然站不住脚，但他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牧师，从不觉得自己是在骗人那种。那人还在按手机，是在编辑消息。他按下最后个键，发送消息，然后把手机揣进衣兜，望着内斯特。
“你做件善事，内斯特，现在她们有机会得救。”他说，“
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个，趁你还没……”
趁还没什？内斯特咽下口唾沫。这人答应不杀他！他保证过……。他保证不会对他开枪。手电光打在犬舍挂锁上。那人把钥匙插进锁孔。这下内斯特能听见狗声音。不是洪亮犬吠，而是个和谐低音，几乎难以察觉。种微弱咕噜声，来自它们辘辘
“没什可忏悔。”内斯特说，“赶紧动手吧。”
不知为什，他感觉心如止水。大概是药物副作用吧。或是因为他早已在心里设想太多次，认定自己多半会这样死去，被人枪爆头。
“你对那个女孩也没有愧疚吗？你先放狗咬她，然后割开她喉咙，用就是这把刀？”
内斯特眨眨眼，看着手电光游走在弯曲刀刃上。是他自己那把阿拉伯匕首。
“别……”
在手电照射下泛着幽光。犬吠戛然而止。
“谁是内*？”手电背后那个声音说。
“什？”
“谁是内*？警方原来以为是阿布·洛夫特斯。”
胡戈·内斯特眯起眼睛，躲避光线：“不知道。开枪吧，不知道。”
“你把那些女孩关在哪里，内斯特？”
女孩？难道这就是他想要？想接管贩卖人口生意？内斯特设法集中精力。但这很难，他头脑片混乱，如坠云里雾里。“要是说，你能保证不开枪吗？”他问，尽管他明白，对方许诺就像九二三年德国马克，可靠性堪忧。
“保证。”那人说。
那内斯特为什还是愿意相信他呢？这人从踏入佛蒙特那刻起，除撒谎就没干别。但内斯特为什还是宁愿相信对方不会枪崩他呢？大概是他疯狂大脑拼命想抓住最后根救命稻草吧。因为他没有任何别东西可以依靠，在这座夜幕下林中狗场，这点愚蠢希望就是他仅有切：他只希望这个劫持者说话算数。
“在恩纳豪格路96号。”
“谁知道？”
“没人知道。们都不知道。也许警方那边有人知道吧。”
对方放低手电，内斯特认出这就是那个律师模样人。他只是摘眼镜。
“你必须受到惩罚。”他说，“受罚之前，你想先忏悔吗？”
他在说什啊？口气跟个神职人员似。这是因为那个被他们杀掉牧师吗？可那人不过是个堕落恋童癖而已——应该不会有人想替那家伙报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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