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戈·内斯特向喜欢音乐。不是般人称为音乐噪音,不是那些笨拙音符,而是那种为成年人、有思想人创作音乐。理查德·瓦格纳。半音阶。十二个半音,频率是二十二次方根。干净而纯粹数学,和谐与德国式秩序。但他现在听见声音却是音乐反义词。这声音极不和谐,音符间毫无关联,完全是片混乱杂音。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在辆车上,被塞进只巨大口袋。他感觉恶心、晕眩,某种强韧绳索捆住他手脚,深深勒进他皮肤——估计是塑料扎带,他有时会用它绑那些女孩。
车子停,他被拖下车,感觉自己应该是被装进只带滚轮软袋。他时而平躺、时而站立,被人连推带拽地运过片崎岖不平地带。他听见拖袋子人喘着粗气,不知那人是谁。内斯特冲他喊话,让他放人,提出可以付钱,但对方无动于衷。
随后,他听见那个声音,那种刺耳、杂乱喧哗,感觉它越来越近。就在装他袋子被放倒那刻,他认出这个声音,他仰面躺着,感受着身下地面震颤,意识到渗进袋子、渗入他西装凉水来自沼泽——他已经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是那些狗。那是阿根廷獒犬短促而起伏犬吠。
但他并不明白那人为什会带他来这儿。也不知道对方是谁,这切为什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为争夺地盘吗?劫持他这个人就是杀死卡勒凶手吗?但他为什要采取这种手段呢?
行李袋被拉开,手电光迎面而来,照得内斯特眯起眼睛。
片唯用处只是能发出可以预见、节奏规律呻吟声,足以扰乱房间里任何可能存在窃听器。
“那明天午夜,鲸滩海滨浴场见。”内斯特重复遍。
“咱们喝杯庆祝庆祝吧。”那人说着,举起两只玻璃杯。
“谢谢。不过得开车。”博说。
“这样。”那人笑,拍额头,“可乐怎样?”
只手揪住他脖子,拉他站起来。
内斯特睁开眼睛,看见把手枪
博耸耸肩,那人打开罐可乐,倒进杯中,又切片柠檬。
他们举杯庆祝,坐到桌边。内斯特使个眼色,博就从公文包里取出捆钞票,大声地数起来。他把钞票装进从车上带来提包。他们从不用顾客包,因为里面说不定装传感器,能追踪钱去向。直到听见博数错数,内斯特才发觉不对劲。但他不知道哪里不对。他四下瞧瞧,难道墙壁变颜色?他低头看看手中空杯,再看看博空杯,又看看那个律师杯子。
“你杯里怎没有柠檬?”内斯特问。他声音听上去十分遥远。对方回答也显得同样缥缈。
“对柑橘类水果不耐受。”
博不再数钱,脑袋在钞票上方耷拉下来。“你给们下药。”内斯特说着,去摸绑在腿上匕首。在看见只台灯底座飞过来之前,他还来得及意识到自己摸错腿。然后,切就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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