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106]
麦克斯韦·柏金斯不太可能会准许这样个下流玩笑。毕竟,他项工作就是削弱《太阳照常升起》中过于俗艳描写。小说因为描写不检点性爱和无节制饮酒,激起读者、书商以及全美大量保守人士反对;不仅如此,因为小说中不时会冒出来某些不合适字眼,必然会在些地区遭到禁止。
不过柏金斯没有像菲茨杰拉德那样大幅删改原稿,只是带着调和者愉悦大略改改。临近7月底,他给海明威寄去小说校样。“几乎只字没动。”他信誓旦旦地说,不过立即关于菲茨杰拉德主张删减事讲出自己顾虑。柏金斯明白删掉波莱特夫人贵族背景介绍合乎海明威“理论”,但是他担心这会给读者带来不必要理解负担。
他提醒他作者:“你写作风格是前所未有,有时常常令人费解。”再说,主流读者还不熟悉海明威作品,会乐意让那些开篇章节做个铺垫。手把手教他们适应,才能走入海明威世界。[107]
海明威坚持他立场,他认为删掉这部分之后会好很多。“毕竟致力于写本没有废话书,最好还是坚持这个原则。”他回信写道。[108]在后来封信中,他坦言删掉些“关于波莱特好料”确实可惜,但他还是觉得,如果保留这些话会损害小说整体艺术效果。[109]
开篇章节就这样被砍掉。柏金斯照办,但还是不能安心。几个月之后,他又回到原地,小心翼翼地提议插入篇前言或者序幕,恢复关于波莱特夫人解说,方便读者“最终能够更好地读懂她”。方面,这个人物必然会引发议论,为《太阳照常升起》吸引有益公众关注;但另方面,在道德领域这本书受到广泛压制(如詹姆斯·乔伊斯《尤利西斯》遭遇)可能会影响它销售。[110]海明威又次拒绝。波莱特背景信息会渐渐渗入情节中,就好像个谜语提示,所以像这样做就可以。(而关于波莱特放荡行为遭到道德非议,海明威后来向庞德指出,至少“所有性交都不是在舞台上公然发生,这和莎士比亚剧作样”。[111])
在其他问题上柏金斯就更固执。他坚持认为,《太阳照常升起》处处都可能吃官司。他重提有关亨利·詹姆斯情节,海明威必须删掉它。“亨利·詹姆斯……已经死透。”海明威抗议道,还说詹姆斯没有后代,没人会被这几行短短对话冒犯到,所以不用顾忌诽谤诉讼那种事。而且,谁都知道詹姆斯遇到过那样场意外,海明威争论说。[112]柏金斯不愿退让。詹姆斯确已经去世,但是文学界很多人还鲜活地记得他。“在这间办公室里就有四位是他生前朋友——两个是好朋友。”[113]最终,柏金斯占上风。海明威提议把这个人物名字改成“亨利,或者,叫什来着,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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