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托基金将是他们唯稳定收入来源。此前,海明威已然在担心他报道工作会把其他写作都“推到边”[31],他那没日没夜工作节奏,让他“又忙又累,无心他顾”。他必须摆脱这种拔河般生活。这场由圣路易斯银行家赞助意大利之旅可能正是他需要喘息。
“想想看吧,意大利能让你摆脱切,只留下爱与宁静作为你写作布景,”哈德莉在给海明威信中写道,“让你写作像壮阔海风,扫内陆各种奇怪角落里怪味。”[32]
即使在新婚时期,哈德莉也知道她地位让海明威盖过,不过她似乎并不在意。她满足于做个天生英才背后女人,甚至对此欣喜若狂。她所有资源都听任海明威差遣。这样来,他就可以安然地“去写生命中那些最好事”,她对他说,“欧内斯特,你做是非同凡响、惊天动地事……让们永远不要分开。让们起向前”。[33]他们打算那年11月出发去欧洲。
若不是因为“长住所”位常客干预,可能接下来出现就不是们通常所说“海明威巴黎时期”,而是“海明威那不勒斯时期”。
如今,作家舍伍德·安德森(SherwoodAnderson)已经有些被人遗忘,但是在20世纪20年代初,他是位名人。虽然不是那种家喻户晓、畅销书大作家似名人,但确实有不错口碑。他作家之路还是段蛮曲折经历。有个时期,他担任过家公司老板,公司业务是邮购油漆。据传在1912年,有次他在办公室里精神崩溃,走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他选择文学,想以此治愈心疾。到1914年,他已经开始在杂志上发表小说。1921年见到海明威时,他正处于事业扶摇直上时期,他新近出版短篇小说集《小城畸人》(Winesburg,Ohio)正在热卖。他被授予1921年“日晷奖”[34],以表彰他对美国文学贡献。短篇小说是他强项,而他长篇小说也被批评家和公众欣然接受。到20世纪30年代,他就将被人淡忘,但20年代舍伍德·安德森是个名人。他在芝加哥广告圈认识Y.K.史密斯,和后者住得很近,每次他前来史密斯公寓都是件激动人心大事。
初次见面时候,安德森没有理由听说过海明威,但海明威是知道安德森。他和别人样,认可安德森短篇小说,却觉得他长篇“贫乏得出奇”[35]——这先知先觉评价(按照安德森儿子说法,这是个近乎恶毒评价)几年后受到人们很大重视。
安德森走进公寓时候(很可能是副衣装不整样子,因为他常常像位不修边幅教授,柜子好衣服都不合身),海明威以礼相待,周到又不过分殷勤。[36]这将是他对待潜在大牌导师惯常方式。海明威后来说,他和安德森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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