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汽车开车之前,循例地响声喇叭,也是提醒周围人等小心意思。
年亮富笑道,「原来你怕是这个。你也太没见识,这些虽不好弄,难道以身份,还弄不到手吗?许多人是花钱去买,连买都不必,处里常有搜查到,说是要销毁,其实到底销不销,还是句话事。拿些回来给你就是。」
绿芙蓉更是着急,直说,「你胡涂!你真胡涂!这个不同那些街上卖,要是可以买到,又何必受他控制?哎呀,和你在电话里说不清……」
听话筒里传来声音,她竟是边说,边惊惶得哭起来。
年亮富听得又是心疼,又是胡涂,个劲劝道,「别哭,哎哎,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没有不依你。」
绿芙蓉又抽抽噎噎地说,「再有层,你想想,东西是他给,那船上放着什,让他这样大动干戈,你难道猜不到?检查不出什也就算,要是检查出什东西来,那是大兴洋行船,先就攀扯出大兴洋行,或者就攀扯到广东军,接二连三,保不定攀扯到你身上。现在大家是坐着条船,你还赌这种小孩子气。」
出到门外,正好撞见心腹听差年贵。
年贵先看看周围,才鬼鬼祟祟地向他报告说,「先生,有您电话。」
年亮富皱眉问,「不会又是宣怀抿那小子吧?」
年贵不知道他和宣怀抿出什事故,不过他也不会过问,只摇头,低声说,「是小公馆。」
这是年亮富最想接电话,他方才笑,赶过去电话间里接,对着话筒说,「难为你想着打电话来,正想去找你。等着,这就来。」
这番话醍醐灌顶,倒把年亮富身懒洋洋惊散。
年亮富凝重起来,说,「你说得很对。这事不能赌气,还是要走趟。」
绿芙蓉说,「活祖宗,快去办罢!今晚也不闭眼,就在这里等你消息。」
挂电话。
年亮富原就是披着外套来接电话,连回屋换衣裳工夫都省,匆匆就往大门走,叫人准备好汽车,坐上车就叫着去码头。
绿芙蓉在电话那头说,「你先别来,问你,你有没有去办正经事?」
年亮富问,「什正经事?」
绿芙蓉说,「宣副官不是给你电话吗?说什他要你帮个忙,你怎不去办?怪不得他打电话给,要催催你。」
年亮富哼着说,「那个人,你不要和提他,真是气人。打个电话来,要给他弄艘被扣下检查船出来,说要立即办,就把电话挂。就算是总理,也不会像他这样不客气。是不会帮他办,这艘船,由那些下属公事公办罢。」
绿芙蓉急道,「你这些话,可不胡涂?想们平日吃那东西,是从哪里来?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要你帮个忙,你倒好意思摆架子!先不说别,如今你是日都离不那东西,倘或他生起气来,再也不给,那不是要们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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