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散落到整个外在世界中。当自声音变得很小时,翠禽啼叫声就变得弥漫而久远。
解离作为种心理现象,在精神病学手册上常和白日梦、恍惚、似曾相识、恍若隔世等体验联系在起。“翠禽啼春”背后确实有个类似故事:柳宗元《龙城录》中说,隋代个人叫赵师雄,经过广东罗浮山,傍晚时候,他看到个白衣女子从树林中走出来,要求和自己喝酒,其间又有个绿衣童子歌舞助兴。他醒来时已是清晨,昨晚梦境踪迹全无。可是,正当他想把昨晚事情解释为梦境时,忽然看到身旁有株梅树,上面白色梅花盛开。树枝上,正有只小小翠鸟在啼叫。故事就写到这儿,但是它带来个暗示:那真只是个梦境或者种错觉吗?有没有可能存在另种解释?小小翠鸟夜晚会不会变成童子?那株看起来独自开落梅花,在晚上会不会变成林中美人?这会不会同样是真实?这是个非常美妙故事,甚至今天拿它来和现代精神病学“解离”理论并置时,都可以看作是对后者高明挑战。
荣格在自传《回忆·梦·思考》中讲过自己学说创立过程中次决定性体验,同样与梦和翠鸟有关。在荣格象征体系里,有个智慧老人形象,叫作“裴乐蒙”。裴乐蒙首次出现是在荣格梦中。他梦见个长着翠鸟羽翼老人,带着串四把钥匙向他飞来,手里拿着其中把,像要打开锁。荣格不明白这个梦中意象,于是把它画下来。正当他在画这个长着翠鸟羽毛老人时,院子里出现只死去翠鸟。在苏黎世,翠鸟极其罕见,因此梦境与现实在这点上巧合使荣格极度震惊。这个体验使他确定心灵是具有真实性,梦是具有智慧,们内在世界与外在世界是有互通渠道。后来,这个翠鸟身形裴乐蒙屡次在他梦中出现并给予智慧指引。这两个故事惊人地相似,只不过荣格选择条勇敢而艰难道路——梦分析。
回到这首《鬲溪梅令》本身,当赵师雄和姜夔在各自与美人相遇记忆中醒来时,他们面对都是棵梅树,声翠禽啼叫,他们无法和梅花说:“知道你曾与心意相通,请你开口,请你在下个夜晚依旧变成白衣女子来与相会。”这样事情在传说中有,但是你无法重复它。如果个经验无法重复,它是否曾经存在也将变得可疑。如果你相信它存在过,就要遭受真实分离之痛,如果你相信它不存在,那将体验到人生虚无。殷尧藩在《友人山中梅花》中说:“好风吹醒罗浮梦,莫听空林翠羽声。”[215]为什“莫听空林翠羽声”?就是因为它可能动摇们生活。们本来已经把无聊现实当作唯可能接受,但这样美妙体验会使们无法再麻痹自己。
看到这里会觉得,姜夔在自己不知道时候写出人生中普遍幕:“漫向孤山山下觅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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