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少,来来回回讲同样事情太过可怕。在九个月时间里,弗格森亲眼看着弗德曼先生头发从深棕色变成棕色和灰色混杂,再到多半都是灰色,最终成满头白发,看着阿提父亲变得越来越瘦,而他母亲则越来越胖,到1961年10月重十磅,到1962年3月又重十五磅,到9月又重二十磅,他们身体告诉弗格森,当他们继续承受阿提死时,他们灵魂发生什。没必要再讨论他们儿子十岁时在少年棒球队取得辉煌成绩,没必要再提起他在科学和数学上得过A+,弗格森想出个熬过这些晚饭新策略,那就是把阿提从房间里赶出去,逼着他们去想别事情。
只字未提他为他们儿子而放弃棒球事,只字未提他对艾米·施奈德曼那些*荡念头,只字未提他和达娜·罗森布鲁姆性爱,只字未提那晚他和艾米男友迈克·勒布喝高之后吐得满裤子满鞋都是,但除隐藏这些秘密和不检点外,弗格森着意没有隐瞒自己,这对少言寡语他来说是份艰难任务,但他强迫自己对他们坦诚相待,为他们表演。从阿提去世到他高中毕业四年间,弗格森来新罗谢尔吃过二十多顿饭,在饭桌上他聊过很多事,包括他家里发生诸多变故(父母离异,母亲再婚,和父亲关系冷淡),以及有堆新亲戚之后怪异体验,不光多继父和哥哥姐姐,还有丹哥哥吉尔,个博学多才、讨人喜欢人,十分关心这个侄子写作抱负(你要把能学切都学会,阿奇,有次,他这告诉他,然后再把它们忘掉,剩下那些你忘不掉,将会成为你作品根基),以及吉尔老是绷着脸妻子安娜,他两个体形丰满、爱幸灾乐祸女儿玛格丽特、艾拉,和丹那位脾气很臭父亲,这个老头现在住在华盛顿高地某家养老院三层间屋子里,要已经疯,要是痴呆症早期,不过时不时地,他操着跟西格·鲁曼样口音,也确实说出过些令人难忘话:希望你们现在都能闭嘴,好尿尿!他母亲再婚个最大好处,他告诉他们,是借着只在冥冥中把许多不同家庭和你中有、中有你宗系串联在起魔术手,他最好朋友和因联姻成为他表兄弟诺亚·马克斯,如今也同他新姐姐和哥哥攀上亲戚,隔代还是两代联姻堂亲还是表亲(没人说得准到底是哪个),他每次想到这儿都会头晕——诺亚与艾米同他绑在同个混合部落里!——看到丹·施奈德曼和唐纳德·马克斯如此志趣相投,是个多大改变啊,这与他父亲和唐姨夫关系完全不同,他父亲点都不喜欢唐姨夫,有次还说他是个自负蠢货,现在多好,弗格森说,尽管他母亲和她姐姐米尔德里德关系仍然没有改善,也永远不会有什改善,但至少现在有可能和马克斯家坐下来吃顿晚饭,而不会想大喊大叫或者掏出把枪打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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