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车与汽车来来去去,成群士兵大喊大叫,路过零食小贩担子里罐子叮当作响。她有时会发白日梦,幻想驼铃商店里那些美丽衣袍、北京饭店餐桌上白色亚麻桌布和她以后可能会过上美好生活。也许她会搬到上海或天津去,搬进所更好房子,有位更和善鸨母。她也会考虑明天和佩吉要起去做事和要去地方。然后,又个男人进来,切又从头开始。
天晚上,妓院里挤满下值意大利海军。他们喝得醉醺醺,浑身汗臭,在床上很快就完事。玛丽、佩吉和其他妓女听到可怕尖叫声。随后她们就被锁进各自房间,整晚都听到有人来来去去。莱辛斯基和孔西利奥争论,然后是她大吼声与尖声叫嚷。再后来妓女们都被放出来,推到大街上。山东壮汉在她们后面闩上门。有人告诉她们:莱辛斯基夫人和迈克尔·孔西利奥已经逃。传说他们不告而别,躲入天津或是上海法租界。
在胡同对面福生餐馆里,玛丽和佩吉试着思考下步该怎做。然后萨克森走进来找到她们,于是她们就成他手下,搬进他那些小房间,就在她们之前工作地隔壁。
然而,她们现在得上街拉客,要把客人带进后沟胡同那些廉价小旅馆里。那里条件比莱辛斯基夫人房间还糟糕,跳蚤和臭虫更加猖獗。客人似乎也更糟糕:时常有人不想付钱,且有怪癖变态出现得更频繁。
完事后,她们得迅速离开房间。在那种廉价旅馆里很难洗漱;如果想要洗澡,就只能用冷水,而且水通常很脏,她们都因此得传染病。很快,佩吉和玛丽变得邋遢,也没有时间去美容院或裁缝铺。萨克森抽成越来越多,她们也逐渐绝望。玛丽和佩吉没有资本去为自己争取权利。在大街上揽客和在屋里接客不同,她们不能像以前样收费。她们现在很少能得到安全保障和容身之所,也不会去逛哈德门大街和甜品店,或是去买皮罗什基。通常她们只能在福生餐馆吃碗廉价油腻面条,周围坐着毒贩、瘾君子和其他妓女。鸡头们时不时地把这些女孩轰回大街上,这让她们十分厌烦。
在福生餐馆外遮雨篷下熙熙攘攘芸芸众生中,中国人占多数,他们中有人力车夫、等着购买赃物销赃人、能认出那些外国瘾君子和走投无路者放债者。住在周边小孩站在那里,盯着开进“恶土”为数不多几辆汽车,疯狂地争抢纡尊降贵来到船板胡同“大人物”从车里扔出硬币——他们时不时地从肩膀上方扔几个子儿过去。
1937年冬日寒冷而漫长,似乎看不到尽头。生意很不好做,人们都说要打仗,日本鬼子要来。萨克森却想让佩吉和玛丽接待更多客人。当情况变糟时,玛丽总是心不在焉;她会在傍晚时去奥帕里纳酒吧喝酒,或是服用萨克森给她海洛因药片。天晚上,她觉得特别冷,就让萨克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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