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针,然后她立刻就感到温暖,忘所有烦心事。
从那以后,她就可以在廉价小旅馆里待上整夜;她不再觉得寒冷,也感觉不到跳蚤在咬她。她不照镜子,也就看不到自己干枯皮肤、剥落头皮屑和蓬乱头发。她再服用海洛因,使自己感觉不到工作带来痛苦和客人身上恶臭。萨克森次带三个、四个甚至五个士兵到她房间,但玛丽对这切都麻木。
佩吉也是如此。小旅馆里残酷生活逼她走向萨克森手里海洛因、注射剂和药片。她开始魂不守舍,要靠酗酒来赶走脑袋里恶魔,然而这只会使情况恶化。在莱辛斯基夫人手下混时,她有空闲时间,就和玛丽待在起;而现在,她总是孤单人,因为她们在不同小旅馆工作。她越来越依赖酒精,钱包却越来越瘪。于是,她也喝起洋溢胡同里非法酿造萨摩根酒。
她健康每况愈下,脾气越来越坏,常常狂性大发。发脾气时,她会与客人、旅馆老板、在“恶土”上开始四处探索日本士兵等任何她觉得碍路人打架。最后,客人都绕着她走,以免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她在生活泥淖中陷得更深。
当北平最终沦陷时,玛丽和佩吉仍然活得恍恍惚惚,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件事。萨克森不告而别,销声匿迹。玛丽当时已经吸d成瘾。她被抛弃在这里,没有稳定海洛因来源,也没有固定住处。她从家廉价旅馆搬到另家,按天付钱。如果能哄得客人给她足够多钱,晚上她就会有房间住,可能还会有些药片帮她入睡。如果不成话,她就得去找个铺位,或是直接睡在大街上,并且没有d品可吸食。玛丽现在只能得到那些最次等海洛因,里面掺着士宁和面粉。她和别人共用针头,或是租用那些被反复使用直到针尖变钝注射器,它们在她手臂上、小腿肚上和大腿内侧留下穿刺伤和擦伤。她和佩吉失去联系,后者在别小旅馆里和正困扰着自己恶魔——d,y和酒瘾——做斗争。
这样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在1939年夏天,北平“恶土”中神秘幕后大人物舒拉·吉拉尔迪对此做出评论(玛丽刚来到这里时,他就认识她):“她只能转动眼珠,嘴张开又合上,脑袋晃来晃去;她完;她活不过两周。”
她确实没有活过两周。夏天结束前,玛丽死于吸食海洛因过量。至于她是不是有意为之,没人知道。她去世时还不到30岁。
萨克森走,玛丽也离开,佩吉在海洛因和廉价烈酒中越陷越深。她继续嗑药,情绪起伏不定,精神状态进步恶化。大约在玛丽过量吸d那段时间,佩吉曾设法回到哈尔滨,其中细节不为人知,但有长舌者说舒拉为她买火车票。在那里,家人把她拒于门外,不想再管她事。她先是住在臭名昭著马迭尔宾馆,后来流落到为穷困旅人提供食宿按天付钱小旅馆。
在那座滴水成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