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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玛丽和佩吉(4 / 7)

院。房间全都臭烘烘、空荡荡,里面只有张铁床和旧床垫、套小桌椅(给客人放衣服用)、罐水和个碗、个烟灰缸和只没有灯罩电灯泡,窗子永远紧闭,床单很少更换。玛丽和佩吉只好把她们为数不多家当放在旧旅行箱里,塞到床下,让它们跟臭气熏天夜壶待在起,而夜壶只有天明时才会倒空。“恶土”妓院在建造时都偷工减料,滋生大量虫蚁:臭虫从天花板落到床上;蜈蚣和蝎子暗中潜伏;“长毛臭虫”整晚都在剥落墙纸后面搔抓,发出令人恼火声音。

士兵是妓院常客,他们来自美国海军、女王皇家军团(西萨里郡)(Queen’sRoyalWestSurreys)、意大利海军陆战队等。按军规,这里应为禁区;然而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来。他们不在乎简陋房间和各种虫子。从美国公使馆美国海军营房出发,由使馆区位于前门那个出口出来,只需走上短短几步路就能到达“恶土”。欧洲军队营地离这儿更近。大多数士兵会先去隔壁奥帕里纳酒吧,喝点酒壮胆,或者从酒吧里晃来晃去小贩手里买几套廉价色情卡片。

其他顾客是被萨克森从街上拉来,他总是不断地为手下女孩找活儿干。如果有男人从奥帕里纳酒吧出来后再来到这里,那他给钱会被交给莱辛斯基或孔西利奥(后来交给罗茜·吉尔伯特),萨克森会从中抽成。如果萨克森直接带人过来,他会公允地分给孔西利奥部分钱。个漫长夜晚结束后,玛丽和佩吉会在对面福生餐馆拿到她们分成。

她们几乎看不到客人脸。她们能看到其轮廓、身形、衣服(通常是制服),但她们不会去看对方长什样。男人们进屋前从不敲门,因为觉得没必要尊重佩吉和玛丽这样妓女。他们自己脱衣服,但玛丽会帮他们解开裤扣,这样她就可以偷偷观察下此人是否有梅毒。

她会给他们戴上安全套,但有人会拒绝。士兵们倒是很少反对。他们经常出入烟花之地,但家里还有妻子或恋人在守候,他们想干干净净地回去见她们。没有前戏,直入主题,获得满足后,他们就离开。正因为这样,在大多情形下,整个过程耗时不多,但有时他们在酒后需要点助兴手段。有些客人满足于简单手段,有些客人则需要借助更奇特工具。

完事后,他们简单清理下,在她夜壶里小解,然后穿上衣服走出去。整个过程几乎是无声。男人们语不发,玛丽也几乎不懂他们使用语言。他们在楼下付账——以前是付给莱辛斯基,后来则是付给罗茜。有人会丢过去两个硬币,算是小费。

从他们离开后到下个客人到来前,玛丽会有小段宝贵空闲时间。她坐在那里,倾听从隔壁奥帕里纳酒吧留声机里传来若有若无音乐声,从楼下或是同在楼上其他卧室里传来声音,还有外面胡同里整夜都有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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