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滑稽傲慢。他家住拉帕,锦衣玉食,把数额惊人钱花在每种新奇玩意儿上。几年前,他被自行车所吸引。那是种以骑车人双腿为动力两轮交通工具。在里斯本高低起伏鹅卵石街道上,自行车不仅不实用,而且十分危险。只有在公园小径上骑行才安全,它也因此沦为周末娱乐项目。骑车人沿着环形小径绕圈又圈,行人不堪其扰,孩子们和狗也屡受惊吓。他伯父收集屋子法国标致牌自行车。之后他开始购置机动自行车。它速度甚至比脚踏车还快,噪声也更大。此刻在他眼前就是伯父昂贵藏品中新宠。“不过,伯父,”他小心翼翼地说,“这只是辆汽车。”
“只是,你说只是?”伯父应道,“这可是科技史上奇迹,是们国家不朽灵魂重生。”他抬起只脚,踩在汽车侧面车轮之间狭长踏板上。“原本拿不定主意应该借给你哪辆车,达拉克,德·迪昂·布通,尤尼克,标致,戴姆勒,还是那辆美国产奥兹莫比尔?实在很难选择。最后,考虑到你是亲爱侄儿,也念在朝思暮想兄弟情分上,选定藏品中佼佼者。这是辆全新四缸雷诺,工程设计上杰作。看看它!这件作品不仅闪耀着理性光辉,还散发着诗歌魅力。让们摆脱那些把城市搞得污秽不堪动物吧!汽车不需要睡觉——马能做到这点吗?它们输出功率也无法相提并论。测试结果显示,这辆雷诺引擎有十四匹马力,这还只是严谨保守估计。它动力很可能达到二十匹马力。而且机械马力比牲口力量更强劲,所以,想象辆套三十匹马四轮马车吧。你看见吗?三十匹马排成两列,迫不及待地踏着地面、咬紧衔铁。好吧,你不必想象,它就在你眼前。那三十匹马已经被装进前轮之间金属箱里。多惊人性能!同时又多经济!真没想到古老火能以这种方式焕发新生。还有,汽车肚子里像马粪那样肮脏玩意儿呢?根本不存在。只有股烟雾飘散在空气里。汽车就像香烟样无害。记住话,托马斯,这个世纪将因为这股烟雾诞生而被铭记!”
伯父志得意满地看着他高卢(7)玩具。托马斯仍旧言不发。他不像伯父对汽车那痴迷。最近里斯本街上已经出现几辆这种新式机器。城市日常牛马交通虽然热闹繁忙,却也不算太过嘈杂。如今这些机器如同巨大昆虫嗡嗡掠过,声音震耳欲聋,模样古怪碍眼,气味刺鼻难忍。在它们身上他看不到点儿美。伯父这辆酒红色座驾也不例外。它算不上优雅,也不匀称。在他看来,和车厢下面那个挤三十匹马微型马厩相比,驾驶室实在是大得离谱。这玩意儿处处是金属,闪着刺眼、冰冷光——用他话说,简直毫无生气。
他情愿坐老式马拉车前往目地,不过他总共只有十天时间。他将在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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