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远客
住宿，‘卤豆腐’还真不错呀。他向甲板上卡德丽娜招
两三下手，转身就走，离开码头比咱们还早。”
“真，日本人情侣是干不出这两下子。”
“日本人要是学他样，就变成‘醋豆腐’②。”贞之助这句俏皮话，幸子她们似乎没有听懂。
“你这句话出典似乎在法国小说里。”
“不是费伦兹·莫纳③小说吗？”贞之助说。
狭窄店堂里十几张坐椅成
直角排列着。顾客除贞之助他们四人而外，有个像是附近股票行老板带两三个店员也在场。另头还有两个花街艺妓由个老大姐带头坐在那里。这样就把屋子挤得满满。尽管这样，拉门还不时被川流不息过客打开，他们探身进来察看坐满人店堂，有甚至恳求加个座位。这家铺子老板和常见四喜饭馆老板属同类型，都以待客简慢作为招牌。即使是老主顾，如果不预先订座，他也是板着脸回说“有没有座位，进来看下就知道”，粗,bao地拒绝他们。由于这样缘故，陌生客人除非碰到特别有利机会，否则走不进他店堂。即使是预先定座位老主顾，如果迟到十五分钟或二十分钟，也会吃闭门羹，或者叫他去附近散步小时再来。这里老板据说是明治时代闻名东京两国已故与兵卫徒弟，“与兵”这店号由此而得。不过他做四喜饭和以前两国与兵卫做不样。尽管这个老板是在东京学手艺，可是他生长在神户，做出来四喜饭偏重京阪风味。比如他不用东京式黄醋，却用白醋。酱油用大豆做关西酱油，这种酱油东京人绝对不用。大虾、乌贼、鲍鱼等四喜饭，他劝人撒上点儿盐吃。只要是从近在眼前濑户内海打上来鱼，什
都可以用来捏四喜饭团。据他说，无论什鱼都可以做四喜饭，从前与兵卫老板也是这个主张，在这点上他继承东京与兵卫衣钵。他用海鳗鲡、河豚、赤鱼、海蛳、牡蛎、生海栗、比目鱼裙边、赤贝肠子、生鲸鱼片等捏饭团，而后是香菌、松菌、竹笋以及柿子。他不怎用金枪鱼。斑鰶、干贝、玛珂贝，以及炒鸡蛋这类东西在他店里根本看不到。原料很多是经过烹调，大虾和鲍鱼定用活，拿到眼前还在跳动，当面给做成饭团。有时不用山萮菜而用鲜紫苏、秦椒以及山椒煮小鱼虾掺在饭里端出来。
①地名。
②日本人把知半解、不懂装懂人喻为“醋豆腐”。
③费伦兹·莫纳(1878-1952)，匈牙利剧作家、小说家。
妙子和这里掌柜早就熟识，说不定还是最早发现“与兵”顾客之。由于她总在外边吃饭，所以对于神户元町到三宫带小饭馆十分熟悉。当初这家铺子还没有搬到这里以前，在交易所对面个小胡同里营业，屋子比现在还小得多，那时已经被她发现，就介绍给贞之助和幸子他们。让妙子说起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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