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言写诗是忧心天下苍生,可他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美酒美食,锦罗绸缎,薛远和他丘之貉,内里腐坏到发臭地步,面上还有给自己弄出副金玉其外面貌。
名声这东西,对文人来说,有时候比权利和金钱还要有用,有时候甚至可以保命。
察举制时候,文人想要做官就需要给自己营造名声,“卧冰求鲤”、“孔融让梨”都是文人家族背后传播远扬结果,这是士人间不必言说潜规则。常玉言家族直到他立冠也没有给他宣扬名声,常玉言就只好自己来。
能借此让权贵手将他父亲贬谪,也
常玉言扶着门手抖,“什?”
宫里来人还在身后跟着,小厮急,率先跑过来,催促道:“少爷快换身衣服,圣上让您进宫赏雪呢!”
常玉言咽咽口水,只觉得又慌张又惊喜,他急忙要转身换衣裳,宫里来人也紧跟慢跟地跟上来,见如此忙出声阻止:“常公子不必麻烦,这身就不出错,先跟着小起进宫吧,免得让圣上等太久。”
常玉言羞愧道:“这身墨水味。”
“无碍,”宫中人急道,“常公子不必担忧,圣上不会因此责怪于你。”
要融化在软肤之中,得需侍卫长小心再小心,才能不在圣上手上留下擦拭红印。
无怪乎别人精细着他,实在是顾元白这身离不开别人精心侍奉。
待掌中没雪水,侍卫长恭敬地放开圣上双手,再将皮手套细致地展开戴上,棕色手套遮住白莹莹手面,直延伸到衣袖之下。
顾元白抬起手轻轻嗅下手套味道,处理得很干净,只有熏入味香气,他点点头,笑道:“随朕看看雪景吧。”
但赏景时候,侍卫闷声不会说话,顾元白才觉得找错人。他想又想,想到那日看中舆论人才。
这不是责怪不责怪问题,这是他在圣上眼里形象如何问题。
常玉言心中复杂万千,但终究还是被圣上传召喜悦占上风,他摒弃纠结,正要同宫人离开,却突然想起什,匆匆回书房,拿本书卷在袖中再重新出门。
宫中派马车来,常玉言上马车,半晌觉得有些气闷,他抬手碰碰脸,才发觉不知何时脸庞原已烫起来。
常玉言先前其实对圣上并没有这推崇。
薛远是个狼狗子,常玉言能跟他玩到块儿去,本性里就夹杂着放纵不羁,他敢写那些得罪权贵十三首诗,不是因为他对此愤怒,也不是他忧国忧民。而是因为他想同父亲作对,除这条,更重要便是赚取个好听名声。
似乎是叫做常玉言?
*
大理寺少卿府中。
常玉言正在撰写文章,忽然听见书房外头阵响动,他皱起眉头,压下被打扰火气,快步打开门:“你们在干什?!”
他父亲身边小厮正急匆匆地带着人往这边走来,见到他打开门就先扬声喊道:“少爷!圣上请您进宫陪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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