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阳不明白他为什
要说这个，曹敬没有解释，他关闭
自己
大脑，蜷缩起来，等待剧痛来临。生蚝，他想，如果
知道生蚝是什味道就好。假设它滑溜溜，有点腥气却又很鲜美，嚼起来很柔韧……大约是这样吧，软体动物话……
痛苦如约而至，但这
次比他想得要温柔。
眨眼。
记忆碎片闪过，仅仅只过瞬间。曹敬知道姐姐还在现实中和安德烈缠斗。毁灭性光烧融切，与黑色边界相抗衡。无穷无尽光辉，煌煌地贯穿人们视野，她真太好，曹敬忍不住想，人间不值得她停留。
天突然黑，不仅仅是外部感觉，曹敬知道自己正在进入相阳更深处。但对方没有束手待毙，巨大凶猛原始精神冲击迎面撞来，把曹敬击飞。他与相阳连接被打断小半，对方像是个急着脱离埋身战拳击手，迫切地想要拉开距离。
？汤是什？曹敬知道萝卜汤很好喝，他擅长用生姜小火煮萝卜汤……
后来回想时候，他觉得自己构想这些东西花太久，但最后毕竟还是做出来。于是他请相阳坐到张垫着白布椅子上，在霜红色枣木桌上道道摆出得体餐点。吃起来像猪肉样烤牛肉，口感像果冻烤蜗牛，精确无误生姜萝卜汤和最后葫芦饼。等到相阳吃完，曹敬坐在桌子对面问：“怎样？”
“很不错。”相阳挺胸叠肚地回答，随即又萎缩下去，“但没办法回礼，没有这精准控制力。”
“今天是你生日。”曹敬抠着自己脖子上项圈，“身无长物，只能送给你这个。”
“你自己能够在脑子里天天这样做吗？”相阳眼睛亮晶晶地问，显然对掌握这种技巧抱有高度兴趣。
“你现在活得很高兴吗？”他听见相阳喘息着问。
姐姐正在积聚前所未有力量，曹敬短暂地和她视野结合为体，看见外面天黑。不仅仅是这小片地带，几个街区？半个城市？整个城市？阳光正在消失，日落提前到来——字面意义上日落。巨大光柱仿佛阳炎坠落，从天而降，将途经切熔毁，正正击中安德烈最后“禁
回答是否。曹敬不得不告诉他残酷事实：这招他只能给别人享用，因为曹敬自己知道这些全都是假，是不入流幻想，他骗不倒自己。曹敬根本不知道真正烤蜗牛是什样，真正红酒又是什口味。如果对水煮白菜粉丝汤有兴趣，直接睁开眼等着食堂开饭就好。
曹敬把腿蜷缩起来，盘腿坐在床上。
“《叔叔于勒》那篇课文，你们上吧？”曹敬突然说，“那个写生蚝吃法外国作家叫莫泊桑。”
“嗯，生蚝。”相阳抬起头，不明白他在说什。
“这个大作家最后死在疯人院里，死于梅毒。”曹敬淡淡地说，“他们说梅毒会破坏个人大脑，最后完全失去人性和思维能力……这就是写生蚝莫泊桑先生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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