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鲤看着那口棺材,缓缓地挪步,步、两步、三步、四步……直到不能再近。刚才马富贵媳妇开过棺材,忘盖上,
趁着主人家没注意,艾景初悄悄问曾鲤:“你怎知道不吃花生?”
他憋着笑,正儿八经地回答说:“神机妙算啊。”
艾景初自己回忆半响,也没记起来究竟是什时候告诉她。
后来她好奇地又问:“为什不吃花生。”
他瞥她眼,“你掐指算算。”
马富贵媳妇发现曾鲤异常,这才说:“撮些黄豆,给你们中午烧黄豆吃,免得没有几个菜。”
“这是装黄豆?”
“妹子,你别介意,这是给他奶奶准备棺材。”马富贵媳妇解释。
等她五十说完,曾鲤才明白。
原来当地是有这个习俗,老人没去世前,就要把棺材和寿衣都准备好,既不忌讳说这个事,也不忌讳摆在家里,有时候摆十多二十年才用上,看久就跟家具样。
过不去。
“没别路吗?”曾鲤问。
“没。”
听见这两个字,曾鲤第个想到不是明天上班怎办,而是——难道今天晚上还得睡棺材旁边?
马富贵媳妇得知这个消息后,倒是觉得无所谓,面安慰曾鲤,面热情地挽留他们继续住,然后解编竹篓围裙,起身回屋。
“……”真是有仇必报。
刚吃过饭,曾鲤就找把刷子替他将衣服上和鞋子上泥仔仔细细地刷遍。
艾景初也没闲着,马富贵家来个大城市名医消息不胫而走,旁边居然有村名抱着孩子来找艾景初看病。
做完手上活儿,曾鲤昨天半宿没睡,知道这会儿才开始觉得困。
她站在老大娘房门口,想想,先探进去半个身子,在墙上摸索半天找到那根灯绳,将灯拉开后,犹犹豫豫地提脚跨进去。
“这柏木不是防虫又防湿气嘛,就顺便放点东西在里面。”马富贵媳妇说。
“大娘看着不膈应吗?”
“她奶奶原话是:这就跟谁要出远门提前准备好鞋袜样。”
中午,艾景初他们回来,只见他身上湿大半,小腿以下都是泥,那狼狈样子逗得曾鲤忍俊不禁。幸亏他车上还备衣服,赶紧取来换身。
大概碍于曾鲤反应,马富贵媳妇终究没有将那盘黄豆变成菜,取而代之却是炒花生米。想起艾景初不吃花生,曾鲤帮忙端菜时候便将装花生碗放得离他远远。
曾鲤敏锐地捕捉到她要去方向,急忙问:“大嫂你干吗去?”
“去他奶奶屋里拿点东西。”
“也去。”曾鲤忙不迭地跟上。
推开老大娘屋,虽说是白天,但是他们不爱开灯,采光也不好,还是黑漆漆,那口棺材依旧醒目摆在床边。
曾鲤迅速地绕开它,去枕头下拿自己东西,而马富贵媳妇却径直朝那棺材走去。她轻轻推,棺盖就错开,露出条大缝隙,若不是马富贵媳妇还站在那里,曾鲤肯定要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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