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躺在床上,仰着头,撒着娇,泛出无限诱人春光,不禁心神荡,俯下身就想吻她。可是,待唇瓣相接,那柔软心情顿时消大半。
“干吗?”曾鲤问。
“好端端,戴什牙套?”口感太差。
“这不是你给弄吗?”她说。
“……”
听见他话,曾鲤顺势朝那口棺材望去,少许后,回到说:“不怕。”
他笑下,拍下她头。
她将手伸出来,搁到他面前,皱着眉说:“手疼。”
大概因为下雨,房子靠着山,湿气重,她长腱鞘囊肿那根手指酸胀难耐,以前这种时候她都是自己咬牙忍忍就过,现在却是第次在人面前借题撒娇。
艾景初甘之如饴,将她手放在自己手里,轻轻地揉捏。
她站在跟前,不敢朝里面看,但是就这站着,似乎仍然闻得到那缝隙中透出丝丝柏木气味。
这——仅仅是出远门前为自己准备好鞋袜而已。
她突然被这话中淳朴豁达打动。
等艾景初找到曾鲤时候,她已经个人在老大娘床上睡着。曾鲤没有关灯,所以他进门眼就看到那口棺材,立刻明白她昨天为什睡不着。
可是,此刻她却睡得很沉,以至于他走进屋坐在床头,她也没有察觉。
何谓自作自受,这就是案例。
她觉得惬意极,“又想睡觉。”
“那就睡吧。”
“你先唱首歌给听。”她轻轻说。
“又来。”艾景初知道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唱嘛,唱嘛,唱嘛。”她胆儿越来越肥,哪会怕他。
他第瞧见她睡着样子,头长发散在枕头上,嘴唇微微张着,箍着矫治器门牙从唇间缝隙露出来。下巴上,那缝过针地方,有道不浓不淡痕迹。
艾景初起身回到门口,将灯拉灭,又做回床头。
雨还在下,落在瓦片上叮叮咚咚,他就这样默默地陪着她,不知道过多久,她醒。
“你怎在这儿?”她带着未退睡意问。
“怕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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