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是对
吗？”
这不是
介书商能评断，主人说：
“不过确是有这样观点。尤其在
国特别强烈。在西洋，这通常会被视为颓废，但是在这个国家……没错，像是侘、寂[74]有着从古旧或枯朽当中发现美感性。那
，耽美感觉起来也就不是多奇异事
。”
“即使在现代……也是吗？”
书生以严肃表情问。
问题就在这里，书生说：
“鬼怪在形而下，被说成是无聊东西，是受忌讳、应排除下等之物。然而在形而上……是那样吗？”
所谓形而下鬼怪……是这名青年说，大入道或伞妖那类东西吧。
“形而上鬼怪？”
也就是鬼神，书生说。
不讨厌，所以是喜欢。”
“依来看，您是富知性、好秩序之人，排斥不洁、不纯……”
“自己也这认为。小生有强烈洁癖倾向……或者说，肮脏东西，对小生而言是种恐怖。”
“原来如此。那您说怪，并不是这样吗？”
鬼怪并不肮脏，书生说。
主人注视着那张脸。
“开化之后，西方尺度也随之传入，因此不符合那些尺度事物，就会显得特别刺眼吧。认为……这就像是拿鲸尺去量曲尺[75]。”
书生以手扶额，思忖会儿。
“但……吊堂先生，小生并非特别追求美。
“……可以把它理解为正负负、阴阳阴、正邪邪、善恶恶、优劣劣、真赝赝、圣俗俗这类吗？”
“没错。”
“在西洋，比方说，他们将正确、优秀事物视为美。健全、善良才是美判断基准。对事物——神，总是美，而错事物——恶魔，必须是丑恶。相对地，在东洋——不，在国，有‘耽美’——‘耽溺于美’这样个词语。这是以美丑作为基准，即使是邪恶事物，或是低劣事物，也能从中看到美。”
“耽美……是吗？”
“是。比方说，尸体是应该忌讳、应该回避，死亡是污秽。不论东西方，这点大致上是不变。但如果有具美丽尸体，认同它美，并且赏玩它……那就是耽美。”
“是吗？但世人都说鬼怪是丑恶。”
“若是以正负来区别，鬼怪应该是负。小生认为对人而言，鬼怪绝不是好东西。即使如此，小生还是不认为鬼怪是丑陋污秽。蛇是不祥而阴性，也有毒性，是可怕之物；但换个角度来看，非常美丽。小生非常怕蛇，但不认为蛇是污秽。”
“确实，蛇虽属阴性，但并非不洁之物。那整然并列鳞片花纹，有时会展现出冷冽端丽、宛如工艺品般美，也有许多文化在蛇身上看到神性。在古代，蛇也曾经是神。”
“是。然而实际上，长虫受人厌恶。如果现在这里冒出条蛇，小生定会动弹不得，怕得不得。”
“确，即使在形而上拥有神性，在形而下，蛇只是阴性爬虫类。喜欢蛇人应该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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