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多多东西,梦到颗心挣扎和碎裂,梦到荒漠几乎把它淹没;梦到两颗心主人互相依偎;梦到星空中万千零个圣女,其中个扶起,把带回‘红’……如果这些全都是梦,谁知道们现在是不是也在做梦呢?”
“啊……”托马斯院长并不期待这样回答,不期待雨果把线团抛到脑后,义无反顾走进迷宫跟他做伴。造迷宫人太多,拿线团人却太少。他最后忧伤地说:“你把这本书拿去读吧,愿这位与镜子为伍扬继续指引你。愿你把你看到切画下来。只要你在‘红’,‘红’就会庇护你。就像千梦圣母庇护所有人梦。”
雨果伸出双手,握住托马斯院长手吻很久。院长叹口气,谁知道哪个人手更值得被反复亲吻呢。
对于雨果生命中最后岁月,人们所知甚少。在“红”编年纪事中,只能找到这样记载:“从科隆回来后,在托马斯院长委托下,雨果弟兄开始为‘红’绘制组大型祭坛画。院长免除雨果弟兄切杂务与祈祷职责,好让他专心绘画。雨果弟兄因尘俗名誉与院长偏爱,招致部分弟兄微词。在绘画间歇,雨果弟兄便心扑在本不知名佛拉芒语书上,活像要将它整个吞进腹中,如同使徒约翰吞下启示录书卷……”
们雨果或许有某种预感,知道命数像失控马,载着惊惶失措骑手,无可挽回地奔向深渊。他不清楚马背上骑手是谁,是他自己还是别什人。他只好画呀,画呀,有如蚂蚁赶在寒冬之前贮存谷粒,直到那匹马绊倒在地,把骑手甩落,又嘶叫着踏过她身体。这是什声音呀?是骨头折断声音,还是树枝碎裂声音,又或者是梦碎裂声音?啊,雨果很熟悉这梦主人。猎手们慌慌张张跑过来,还有仆从,还有侍卫,还有随臣,还有马克西米连,大伙围拢不省人事玛丽。太蹊跷,勃艮第女公爵出猎无数次,向来骑术高超,那匹马准是中邪,上帝保佑们女主人。人们把浑身是血、奄奄息女公爵抬回布鲁日宫殿,把她安放在大床上。
她昏迷好几次,嘴边直断断续续地往外冒血。这回,她前所未有地感受到树力量,它根紧紧缠住她胸骨,让她喘不过气。
“要死。”她艰难地说。
“不幸公主,”树上公主说,“人们期待你活,你却要死。有人天天盼着死,却活那久。”
“啊,梦见你次数如此之多,却从未听你讲过你不幸。”
“不,”树上公主说,“猜想,也许不是你梦见,而是梦见你,你是梦中幻影。毕竟,你死时还太年幼,你不知道你儿子娶,你孙子幽禁,等们都死,孙子你重孙会仇恨你人民,他士兵正蹂躏你故乡,们故事就是在这风,bao里讲出来,也许还有更多,但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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