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女人最后对话,间隔广阔土地与蜿蜒时间。梦往来是自由。勃艮第女公爵又醒来次,并且当着廷臣、使女和她丈夫面,口授些遗嘱。文书郑重而悲痛地记录着,但人人清楚女公爵愿望无足轻重。这之后她又陷入昏迷,并且再也没有醒来。在她死亡时刻,根特和布鲁日好几个作坊仍在埋头赶工,把她瘦削身形描到染成紫色羊皮纸上。举行宫廷葬礼时,布鲁日市民借机饱餐好几顿,其中只有少数几人互相碰碰杯,敬早逝公主——“可惜呀,命运弄人。”玛丽和大胆查理在大教堂并肩而躺。父女俩躯体都破破烂烂,不过封上墓石,放上黄澄澄卧像就气派非凡,但愿人们都只记得这个模样。据说马克西米连常常在那些日子中喃喃自语:“不,这不是真。”他话究竟是不是真,们已说不清楚。们知道在他面前还将有上升命运。
可没人知道,勃艮第玛丽死去那年,“红”修院里也死名修士,他曾是来自根特画家雨果大师——据说生前饱受忧郁与疯狂之苦,死前最后刻还在画画。他没有石棺也没有卧像,而是按规矩直接埋进土里。们不知道谁逝去对佛兰德伤害更大,也许这年曾有无数持剑天使掠过她阴沉天空,也许两人命数同样隐秘地连在起。没有几个人看到他最后画下祭坛画,据说,他把看到切与梦到切都画进里面,人站在画前便感觉寒冷。根据托马斯院长授意,这组祭坛画就放在“无处安放心”圣龛背后,陪伴它许多年,直到百年以后佛兰德开始焚烧圣像。
“啊,个疯疯癫癫,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画家,他画真有这神奇吗?”
“别忘,们在佛兰德,而雨果正是佛兰德画家。这个地方或许不长于行动与创造历史,像西班牙那样,却是此刻世界上最有能力描摹现实和叙说梦境土地,就仿佛枚凸面镜,世间万物都包罗其中,纤毫毕现;而梦境,这神秘世界,就仿佛镜子对面又放枚镜子,镜镜相映,便有无以计数镜像、无
“你说话疯疯癫癫,听不明白。”
“也不全明白。他们叫疯女,也许真疯,想要太多,容身之处却太狭窄,只好整天做梦。”
“于是在你梦中,梦到你……也许们应该知道彼此名字。”
“已经知道你,玛丽,在来佛兰德时,布鲁日还能看到你画像,人们是喜欢你,也喜欢你。”
“你真好,希望死以后永远做梦,那样们可以像树样永远相连。”
“谁知道呢,们活着时做梦,和死后梦并不样,不过没有关系,地上有那多国家,那多公主,或迟或早,们所有人都会血脉相连。”
“你还没有告诉你名字。”
“叫胡安娜。”
“谢谢你,胡安娜。”
“是谢谢你,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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