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广裕隆”却在石虎街开张,掌柜正是老牛。又没几天,几个满师伙计,纷纷辞号走人。原本家睦并没有太当回事,所谓“铁打商号流水伙计”。可后来有人来知会,说这些伙计,现在都去“广裕隆”。及至后来,“广裕隆”公然与“德生长”打起擂台,较短长,家睦才心知不妙。这间新铺里卖货,竟是与自己店里模样。负责收账伙计回来说,几个长有往来老主顾,都说明年货先不订。往深里打听,这几位前后在“广裕隆”下单。每样货,也就比家睦给价钱便宜分几厘,也真是见利思迁。家睦感叹世态炎凉之余,也觉得这姓牛过于神通,跟自己多年,究竟是个伙计。他这才想起,店里就这份大客名单,是在掌柜手中。
卢家睦终于差个靠得住伙计,假意出号,投去“广裕隆”柜上。前后跟个月,事情渐渐水落石出。原来徐掌柜与“广裕隆”暗通款曲,不是两天事,甚至在成为徐掌柜之前,已经与老牛过从甚密。而之前所谓介绍人,正是这个新铺东家堂兄弟。
这事情出来,徐掌柜便主动请辞。家睦给他结算满月工钱,因为订约时原是顶身股,就又多算些。姓徐拿着银钱,有些开不口。家睦便说,兄弟,你这做,自然有你道理。可是自己道理,总比不上这世间大道理。自古以来,商贾不为人所重,何故?便是总觉得咱们为人做事不正路。们自己个儿,心术要格外端正,要不,便是看不起自己。
姓徐仍然没有言语,深深地作揖,转身走。从此,便没有在襄城再出现过。
许久之后,老六媳妇娘家人打听出来,这人原先是个跑单帮襄樊人。荣芝便说,大哥,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们这识人眼睛,要说还得放得精灵些。这泰半家产,若是都给外人这折腾,老爷子泉下有知,也不会心安啊。
家睦心里也确有些愧疚,卢老东家路辛苦在襄城几十年,才攒下这爿家业,是不该在自己手上散掉,败掉。要说起诚实可靠,他便念起家乡莒县人。这次店里变故,留下来伙计,都是家乡带过来弟兄。而今要请位新掌柜,他就忆起家乡里,有个起开蒙发小。年纪虽然比自己小很多,多年不见,听来人说很有番出息。这日,经昭如说起秀娥事,他便也想,该回去看看。
正月初十这天,家睦离开襄城。原本未出农历年,心里多少不舍。但秀娥姥姥央人来信,说开春便带秀娥走,好歹娘仨起过上个元宵。囫囵团圆回,便可永别。姥姥是个通情理人,当年她闺女染伤寒去世,家睦鳏居七年,着他再娶不是别人,正是这个老岳母。他对她感恩,便非三言两语道得明白。如今老人家发话来,他自是口应允。走时千叮万嘱。昭如便笑说,不过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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