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这才脱口而出，
们把秀娥赶快接来吧。
家睦听
，便又觉出她心性
单纯，知道她心里藏着这话，因是他
桩心事。原是为说服他留下昭德，但此时，却是出于真心，是有要报答意思。
家睦在心里叹口气，然后说，这事再议吧。
昭如有些意外，便追着说，为何要再议，秀娥也是大姑娘。这几年也暗暗为她备份嫁妆。纵然不是亲娘，这些年，也实在亏欠她。
家睦便说，难得你虑得周详，倒也想，过些天，是该回趟老家看看。
家睦这样说，心里自然也不畅快。他心里又何尝不记挂着秀娥。按说自打她娘去世后，寄养在姥姥家已有几年。姥姥舍不得。这孩子又有几分烈，原本不是个柔顺性子，他便担心会委屈昭如。待下决心，却逢上店里多事之秋。
自打将天津家铁货行盘下来，开“丽昌”，又在青岛开间“福聚祥”。“德生长”生意，看起来是比以往大许多。可收是人家老店，切百废待兴，总需要个能撑持人。家睦左思右想，便将郁掌柜调到天津去，要他统筹新店局面。来是跟东家多年老臣子，是信得过；二来年资丰富，也颇能镇得住当地伙计。
家睦安排好这些，又请新掌柜，便将店里事情，渐渐交给弟弟家逸。激流而退是为勇。家睦又何尝不怀念“采菊东篱下”时光，然而，情况并未如他想顺遂。家逸原是个没太大主张人，跟他这些年，又很为自己媳妇荣芝所左右。商界规矩与韬略，虽都听过看过，但临到自己，却舒展不开。与客户交往，又不是很知变通，伙计们也束手束脚。家睦便渐渐听到些抱怨，知道弟弟不是个能够独当面人，便有些倚重新来掌柜。
这徐掌柜是家睦重金所聘，原本并不认识，是个同行介绍。不苟言笑，但当真做起事来，才看出为人圆通。不出个月，柜上生意往来，已给他收拾得井井有条。伙计们也十分服气，家睦自然因此放下心来。但半年后盘点，竟发现，营业额下降两成。再查账上，并无异样。只是几个老客户，订货比以往少。问起来，都说是钱银周转不开。家睦便暗暗地留心，这才发现，几个跟自己多年年长伙计，纷纷带上“小伙”，且银码都不小。这“带小伙”，原本不是不得事，帮东家做事卖货，自己也跟着卖上三五分，也是个帮补。像家睦这样东家，往往睁只眼闭只眼，从不为难他们。但这有个度，若“小伙”带出动静，在业内闹出声响，甭管几十年交情，这东家都得让伙计出号。这是个规矩，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多少百年老店，就生生让这“小伙”给吃垮。
家睦心硬，便先让二掌柜老牛出号。老牛没言声，抱拳走。起打下江山，毫无恋栈之意。家睦虽觉得凉薄，也没多说什
。可个月后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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