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老天。”大玛芝说。
“妈妈——”
“什
果然没错，
分钟后蒙古包
门打开，大玛芝走出来，条毛毯像披风样裹在身上。她手遮住眼睛挡雪：“蕾妮？是你吗？”
“是
。”
“快进来，快进来。”大玛芝大幅度挥手。
蕾妮快步登上阶梯进去。
蒙古包从外面看起来不大，但里面很宽敞，而且非常整洁。数个提灯照耀出奶油般柔和金色光芒，柴火暖炉散发着温暖，屋顶帆布很仔细地开
个洞，排烟用金属烟囱从洞里穿出去。
不断在心中重复那幕，爸爸被黑水吞噬前最后瞥。这个画面将纠缠她生。
她们回到开垦园，精疲力竭，冷到骨髓，全身发抖。蕾妮和妈妈依然得搬木柴进屋里，让暖炉火重新旺起来。她们站在火前，伸出颤抖手取暖，过多长时间？
谁知道，时间失去意义。
蕾妮木然地望着地板。她脚边有块骨头碎片，茶几上也有。要清理得花上整夜时间，她担心即使擦掉所有血迹，鲜血依然会重新出现，从木头里不断冒出，像恐怖故事情节，但她们必须开始动工。
“们快点儿清理吧，就说他失踪。”蕾妮说，“你知道吗？阿拉斯加每年每千人中就有五个失踪。尤其是在冬季，这种事情经常发生。罗德斯老师在课堂上说过。”
墙壁是用无数细木条交织而成，外面紧紧包上层帆布，有如精致裙撑。拱形屋顶以大梁撑起。厨房里设备齐全，卧房在上面，从阁楼可以俯瞰整个起居空间。冬天时候，蒙古包舒适温暖，但蕾妮知道夏天时，帆布窗户拉链打开，就会有大量阳光照进来。风发出呜咽、震动巨大声响。
大玛芝看眼蕾妮淤血脸、扁塌鼻子、脸颊上干掉血，然后说：“那个王八蛋。”她用力抱住蕾妮不放。
“今晚很严重。”蕾妮放开她，她全身发抖。或许她终于真正认知到发生什事。她们杀死他，弄断他骨头，沉入湖水中……
“珂拉还好吗——”
“爸爸死。”蕾妮轻声说。
妈妈没有听。她皱着眉头，忧虑地咬着下唇。“去找大玛芝，告诉她做什。”妈妈看着蕾妮。“听清楚吗？告诉她做什。”
蕾妮点头，留下妈妈独自清理。
屋外又开始飘起小雪，世界恢复黑暗，白雪覆盖。蕾妮在积雪中艰难地走向雪地机动车骑上去。羽绒般轻盈雪花随着舞动风改变方向。到大玛芝土地上，蕾妮往右转，钻进浓密树林中，沿着硬实雪地上蜿蜒迂回胎痕前进。
终于她来到片空地：椭圆形，面积不大，四周都是高大雪白树木。大玛芝家是用帆布和木头搭建蒙古包。所有垦荒人都不会轻易丢弃物品，大玛芝也不例外，她院子里到处是堆堆被白雪覆盖废弃物。
蕾妮将雪地机动车停在蒙古包前下车。她知道不必大声打招呼，看到车头灯就知道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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