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个叫阿连德车站。”售票员说话。
“没有就对,”男人说,“要去地方叫作……”
女人再次打量那幅红墨水画手臂,现在她总算弄清楚,那画并不是手臂。
“这样,买张头等座席票去……就知道该开车去,那地方在庄园北面。这说你是点也不记得?”
“二位有是时间,”售票员说道,“慢
“行,那就买票吧。”女人说。
男人又端详会儿地图,走到售票员面前。他妻子跟在他身后,再次把胳膊支在柜台上,仿佛打算长久地等待下去。小伙子已经和售票员谈完话,过去看墙上时刻表。电报员桌上亮起盏蓝莹莹灯。男人掏出钱包,翻会儿,找出几张纸币。
“要去……”
他转过身来,他妻子正打量着柜台上幅画,那是用红墨水画像手臂样东西,画得很潦草。
“要去那个城市叫什来着?下子想不起来。不是最后要去,是最开头。打算开车去那个。”
说过,有两家公司,所以要两张票才行,可是不管哪个火车站都可以把两张票起卖给你,所以这还不都是回事儿吗。这种事只有英国佬才干得出来。”
“现在早就不是英国佬时代。”女人说。
个长得黑黑小伙子走进售票处,东张西望。女人走到柜台前,把只胳膊支在上面,她是个金发女人,满脸倦容,但头金发光彩照人,衬得她依然美丽。售票员打量着她,可她言不发,好像在等丈夫过来买票。售票处里谁和谁都不打招呼,里面黑乎乎,好像也没有打招呼必要。
“得看看这张地图,”男人说着走到左边那堵墙前面,“你瞧,得这样才行。们现在是在……”
他妻子走过来,看着那根手指在挂着地图上犹豫不决,不知该在哪儿停下来。
女人抬起目光,朝地图那边看去。男人脸不耐烦,那幅地图太远,看不出什名堂来。售票员把双臂往柜台上支,言不发地等候着。他戴着副绿色眼镜,衬衫敞开地方露出撮黄毛。
“记得你说是阿连德。”女人答道。
“不对,怎会是阿连德呢。”
“华雷斯给你说怎走时候又没在。”
“华雷斯是给讲发车时间还有怎转车,可在车上对你重复过遍呀。”
“这里是咱们这个省,”男人说,“们现在在这块儿。等等,是这里。不对,还得往南点儿。要去那边,朝这个方向,你看见没有。现在们应该是在这里,觉得是这里。”
他往后退步,看着地图全貌,注视良久。
“这是咱们这个省,没错吧?”
“看着挺像,”女人应道,“你说们现在是在这里。”
“当然是这里。这应该就是那条路。到火车站足足六十公里,华雷斯说过,火车应该是从那里开过去。再看不出还有别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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