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可以不急不忙地看看那些战时照片——长长列,都是用镜框框住泛黄快照,里面男人全都在笑,彼此胳膊挽着胳膊。中间张是阅兵场上孤独号手,远处是灰蒙蒙兵营,面旗帜高高飘扬。这可能是某本旧《美国军团杂志》封面照,标题写像是“职责”——优秀军人,立正身影挺拔笔直,连同他嘴上简单、嘹亮长号起,十足男子气慨,如果金星母亲们[13]看到定会热泪盈眶。
“看你挺喜欢那个小伙子,”伯尼怜爱地说。“打赌你猜不出现在那个小伙子是谁。”
威德·曼莱?亚历山大·科罗夫博士?莱昂内尔·特里林?可想真知道,甚至在瞥见他得意红脸之前就知道,那个小伙子就是伯尼自己。也许听上去有点傻,得说当时真敬佩他,虽不多,却真诚。“哦,简直不敢相信,伯尼。你看上去——你看起来神气极。”
“总之,那时候瘦多,”他说着,拍拍自己皮光肉滑大肚子,送到门口。记得低下头盯着他那张愚蠢而松弛大脸,试着在那里寻找照片中号手影子。
回家路上,地铁摇摇晃晃,直打嗝,姜汁汽水味道泛上来,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作家写几千字挣二十五美元也不错,有些作家混得比这差多呢。二十五美元几乎是在国内公司债券、偿债基金债券上耗去四十个悲惨小时所挣半;如果伯尼喜欢这第篇话,如果可以每周给他写篇话,就意味着收入将增加百分之五十。七十九美元周!如果有那笔收入,再加上琼当秘书每周挣四十六元,根本用不多久们就可以去巴黎(也许们在那里碰不上格特鲁德·斯泰因[14]或埃兹拉·庞德[15]这样人,也许写不出《太阳照常升起》,但对海明威计划而言,最初自放逐是必不可少)。而且,这可能十分有意思——至少告诉别人这个可能十分有趣:将成为出租车司机雇佣文人,建筑工建筑工。
不管如何,那个晚上沿着西十二街路跑回家,如果没有大声笑着、叫着打断琼说话,没有围着她扮小丑,那不过是强迫自己靠着楼下邮箱站好会,好让自己呼吸平稳,让自己变得文雅、幽默,打算用这样表情告诉她这件事情。
“好,可你觉得是谁来付这笔钱呢?”她问道。“他不可能自己掏腰包,那会是谁?个出租车司机可付不起二十五块钱周,不管持续多长时间,是不是?”
这事可没想过——只有她这样人才会提出这样致命逻辑问题——但那可笑浪漫念头占上风,让她别管这问题。“谁知道?见鬼,谁又会关心?也许是威德·曼莱出钱。也许是什博士出钱。问题是,反正有人掏钱。”
“好,”她说,“那,好吧。你觉得写这样个故事得花多少时间?”
“噢,见鬼,根本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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