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单调质问声,还有芬尼气急败坏哆嗦着解释,最后总是以克拉姆拳打在他办公桌上结束。“不,芬尼。不,不,不!你怎回事?要怎跟你解释,你才能听懂?好吧,好吧,滚出去,自己来做。”开始,你会想,芬尼干吗要忍受这个——没人需要份这样糟糕工作——可是答案就像事实摆在那里,《劳工领袖》只有三篇署名文章:篇是来自报业辛迪加[3]毫无新意体育特写,篇呆板无聊专栏“今日劳工,作者:朱利斯·克拉姆”,这篇文章占整个社论版,报纸最后还有篇两栏带框文章,标题是:
百老汇直击
作者:韦斯·芬尼
在文章左上角甚至还有指甲大小作者照片,他头发抹得油光锃亮,自信地露齿而笑。文章尽量从劳工角度出发,东指西戳地写点东西——比如,来上段关于演员工会报道,要不就是后台工作人员工会——可是大多数时候,他开门见山,以两三名真正百老汇及夜总会专栏作家笔法写道:“你听说过科巴[4]里当红女歌星吗?”他会问那些工会头头;接着他告诉他们她叫什名字,还有两条按语,条淘气地写上她胸围臀围尺寸,条简单地说明她“来自”哪个州,他会这样结束:“全城沸腾,人们蜂拥而至。他们断言,对此本编辑部全体同仁致同意:此位女士很有品位。”没有读者会想到韦斯·芬尼鞋子需要补,也想不到他会没有任何免费门票,除看场电影或蹲在自动快餐店[5]里吃上个肝泥香肠三明治外,他从不外出。他用业余时间撰写专栏,挣点外块——那数目,听说是个月五十美元。因此这是彼此满意交易:花笔小钱,克拉姆绝对奴役着他受鞭伴读[6];受点小折磨,芬尼可以把剪报粘在剪贴簿上,把《劳工领袖》上所有垃圾剪下来扔进他带家具房间里废纸篓里,睡前小声说个不停,直到睡着,再做个彻底自由美梦。
不管怎样,就是这个人,可以让索贝尔为他新闻报道中语法问题而道歉,看着这幕,真令人伤感。当然,也不可能永远这样。天,它终于结束。
那天,芬尼把索贝尔叫过去,向他解释什是分裂不定式[7],索贝尔蹙着眉,努力理解着。他俩都没发现克拉姆直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听着,他盯着湿乎乎雪茄嘴在研究,仿佛味道极差。他办公室离这里只有几尺远。
“芬尼,”他说。“你应该去当英语老师,在高中里谋个职位。”
芬尼惊,想把铅笔别在耳朵后面,却没注意那里已有枝,两枝铅笔啪嗒声掉在地上。“嗯,——”他说。“只是想——”
“芬尼,这不感兴趣。把铅笔捡起来,请听说。仅供参考。们不指望索贝尔先生是个精通文学英国人,他该是受过教育美国人,而对此,完全相信。说清楚吗?”
当索贝尔走回自己办公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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