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在后院防震棚里开,连学生都参加。
黄主任说:“胡三元事,组织上抱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态度,给出路,
只听她舅又在嘟哝:“这个死疯婆娘!”
胡老师给舅买半边烧鸡,放在桌子上。舅把唯鸡腿掰给她。她说不饿,舅说陪舅吃。
易青娥就陪着舅,吃个烧鸡腿。
舅说:“你早点睡去。”
她就又回防震棚。
这长时间,还没把臭嘴改造好。小心人家再撂只小鞋,把你又穿进去。”
“呸!你让他穿。这回不是给穿嘛,还以为能把枪毙呢。公安局预审股人,都觉得他是整人呢。人家还问,你是把单位谁得罪?说这是你单位硬报上来。本来内部检讨下就可以,这算不上是故意搞娱乐活动。刚好,又打倒‘四人帮’,也有大赦天下意思,就把放出来。人家给他黄正大也打电话,说还让回原单位上班呢。看他狗日,再放啥屁呀。”
“那不还在人家手心捏着哩。”
舅说:“捏得好,咱让他捏着。捏不好,看不拿大锣槌,去敲他谢顶撒(头)。”
“你就能得很。你能,再让人家把脖子捏,就只能咽气翻白眼。”
她刚躺下,就听院子里有鼓板声。那是从舅房里传来。尽管门窗都紧闭着,但整个院子还是在种急促鼓点声中,显得躁乱不安起来。
易青娥听有人在帐篷外边骂:“狗日胡三元疯。”
舅确有点疯。这天晚上,他整整敲夜。敲得防震棚里没有个人不翻来覆去、唉声叹气。有人甚至说:“这就应该关在大牢里,永世别出来。”
易青娥夜也没睡着,倒不是被鼓声吵,而是担心舅又会出啥事。
第二天早上,黄主任又为舅开会。
“啥东西,说反对毛主席呢,咋就反对毛主席?你还是半地主出身,正宗贫农。你黄正大戴黑纱,也戴黑纱。你黄正大胸前戴白花,也戴白花。扎花圈架子,不比谁扎少。你还背着个懒汉二流子手,到处胡球转呢。都休息,你能回家朝躺椅上躺,让老婆捏脚捏腿哩。是有人看见,说他腿转肿。可你毕竟是在躺着享受啊!还是异性在捏哩。那不算搞娱乐活动?回家轻轻敲几下鼓,舒舒筋骨,又没敲‘欢音’,还敲是‘苦音’慢板哩。那哀乐都能放,‘苦音’咋就不能敲呢?更何况是在书上敲,又不是在鼓上敲。人家公安局人都说,说不无道理呢。俗话说:日练,日功。日不练,十日空。关门窗,悄悄在书上敲几下,把你黄正大哪根神经给闯?你要把朝局子里送呢?哈东西,跟你狗日就没完。”
“好好,你是马蜂窝捅不得,老虎屁股摸不得。走,你愿骂谁都行,反正跟没关系。”
“滚,快滚!”
胡彩香老师就走。
直憋在床底下易青娥,慢慢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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