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孩子说,“它在那儿!”她指着挂在床头柜上方那张照片说。照片旁边就是埃迪乱糟糟床,床头椅被他拖到床边(为自慰方便),不在原来地方。特德抱着露丝笨拙地绕过床头椅,靠近细看那张照片。照片里,蒂莫西膝盖擦破,坐在间大厨房柜台上,托马斯假装自己是医生,手拿着纱布,手拿着胶带,饶有兴致地研究着弟弟流血伤口。(当时)蒂莫西也许比现在露丝大岁,托马斯大概七岁。
“他膝盖流血,但他会没事吧?”露丝问父亲。
“没事——包扎下就好。”特德告诉女儿。
“不用缝?不打针?”露丝问。
“不用,露西。绷带包下就好。”
,还推断那两只光脚分别属于托马斯和蒂莫西,摄影师是特德。
玛丽恩穿着吊带背心,在照片中露着两个肩膀和条胳膊,虽然胳肢窝只出现部分,仍可以看出腋毛剃得很干净。照片里她至少比现在年轻二十岁——顶多二十出头,但在埃迪眼里,她现在也不过二十来岁。(只是没有那开心。)倾斜地流泻在枕头上晨晖让她金发更加耀眼。
托马斯和蒂莫西所有照片都经过放大,律长十英寸、宽八英寸,而且做过昂贵亚光处理,镶在玻璃框中。埃迪会摘下有玛丽恩出镜那幅照片,支在床边椅子上,让照片中她脸冲着床,然后躺在床上自慰。只要无视那两只小孩光脚,他就能恍惚觉得玛丽恩在朝自己微笑,当然,如果彻底看不见那两只脚,自慰效果会更好,要做到也很简单:他用胶带把两小条便笺纸贴在照片上,遮住两只脚。
这项活动成他每天晚上仪式。可有天晚上,仪式被打断:他刚刚进入状态,就听到敲门声,门没锁,门板另面传来特德声音:“埃迪?你睡吗?看到你还开着灯,们能进来吗?”
埃迪慌忙跳起来,忙不迭地套上晾在床边椅子扶手上泳裤,泳裤还是湿,又黏又潮。他旋风般冲进浴室,把照片挂回原来钩子上。“请进!”他叫道。开门时他才想起,忘记把照片上小纸条揭下来,对,就是挡着托马斯和蒂莫西脚那两张纸条,而且他没关浴室门就跑来开门,现在做什都晚:特德抱着露丝,已经站在客房门口。
“他只是破点点皮,不会死——对吗?”露丝问。
“对呀。”特德说。
“不会死。”四岁小孩重复道。
“说得对,露西。”
“露丝做个梦,”特德说,“是吧,露西?”
“是,”孩子说,“不好梦。”
“有张照片,她想来看看它还在不在这儿。知道她妈妈没把那张照片带到另个房子里。”特德解释道。
“噢。”埃迪说,他感觉露丝目光仿佛穿透他,直接投射到他身后。
“每张照片都对应着个故事,”特德告诉他,“露丝知道所有故事——对不对,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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