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6 / 9）

孩子置于多孤立无援境地。那时，不知道大人们会对孩子起到什样影响，或许根本就不想知道。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心中愧疚感已经在慢慢滋生。那个夏末，就在十八岁生日以后不久，哈珀永远地离开这里。通过高考，在牛津大学争取到个名额。个月后，当从公寓里抱着成叠书本和唱片走出来，把它们装进位朋友面包车里时，本来应该欣喜若狂。两年计划成功，离开这个地方，终于自由。然而，在从卧室到人行道之间路上，莎莉直紧紧地跟着，执拗地向发出种种疑问：“你要去哪儿？你干嘛要走？你什时候回来？”这些疑问，仿佛是对叛离她严厉指控。最后，她察觉到躲闪逃避，那凝重无语沉默，便次又次地回来问。后来，她想到要引诱，便劝和她起玩“驶向新天地”，放弃历史学位。她是如此轻松乐观地相信能回心转意。放下满怀书本，跑到外面面包车上，坐在后座里暗自啜泣。想太解她现在或将来感受：已经到中午时分，琼仍然昏睡不醒，哈珀离去让她移情于酒精和药片无法自拔。本想在离开之前叫醒她，但考虑到现在莎莉就要独立自主、自己照顾自己，于是便没有去打扰她。

不管是莎莉、琼、哈珀，还是兰利家、纽金特家或西尔维史密斯家，他们在后来生活中再也没有出现，把他们都抛在身后。心中歉疚和叛离感都不允许回到诺丁山去看他们，哪怕就个周末也不行。受不再和小莎莉分别情景。想到将自己所承受失落与痛苦强加在她那稚嫩肩膀上，心灵更加寂寞，刚进大学时兴奋也随之烟消云散。变成个沉默抑郁学生，个在同龄学生当中阴沉低落隐身人，与跟他人交往自然天性明显格格不入。便去寻找最近处家园。这次是在牛津北区，是那如生父般慈祥导师和他妻子家。段时间里，在那儿显得出类拔萃，些人还说很聪明。然而这也无法阻止黯然离去。先是牛津北区，后来，在第四个学期，又离开母校。之后许多年里，直处于逃离状态——住址，工作，朋友，恋人。有时，与某人父母交朋友，以减轻自童年起即幽灵般缠绕心头、挥之不去失落感。会被邀入他们家，会生龙活虎，然后，会再度离去。

这种令人伤感愚蠢举动以婚姻而告终。在三十多岁时候，娶詹妮·崔曼为妻。找到自己存在价值。借用西尔维亚·普拉斯话来说，爱情发动[13]。拥抱生活，永久地奔向生活，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生活主动拥抱。本应从自己与莎莉在起时经历中领悟，要想重塑个失去父亲，最简单办法就是让自己身为人父；而去抚慰自己心中那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