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公斤小伢猪”,这似乎是对个姑娘最高褒奖。弱不禁风女人在西双版纳热带丛林里是无法生存下去。冬瓜腰好到深箐挑水,浑厚双肩好从山里背柴,矮墩墩身材好割谷好爬坡。卡珊就是戛蛮寨标准美人,凹眼高鼻,脸蛋黑里透红。
他是为她才来参加成丁礼。他苦涩地笑,把竹筏划得快些。
他曾千百次地问过自己,他和卡珊关系究竟算不算爱情?这成道无法解答难题。他不讨厌她,可以说还有点喜欢她。但离开她,他没有刻骨铭心思念;见面,也没有欣喜如狂激动。
半年前,他和她还是般师生关系。戛蛮小学过去有个年轻貌美女教师,后来在县城找个丈夫,调走。般来说,山寨女教师,不会是“永久牌”,都是“飞鸽牌”。卡珊读到四年级便因没有教师而辍学。隔四年,他尹长庚来戛蛮教书,那时,她虽说还戴着红领巾,但已是豆蔻年华大姑娘。他开始只觉得这个女学生学习用功,温柔听话,很愿意和老师亲近。
清晨,他喜欢睡个回笼觉,她总是早早便到学校来,在木格窗棂外,将朵朵带着露水野花扔在他脸上,他被温柔花瓣和芬芳香味弄醒后,她就娇嗔地嚷道:“老师还睡懒觉,不害羞。再不起来,就把米线喂鸡啦。”她几乎每天都要给他带点好吃来,麻辣米线、糯米粑粑、白糖果羹、煮青苞谷。实在没啥吃,她就会塞给他只熟鸡蛋,鸡蛋总是热,带着她手温。在这贫穷山寨,实在是珍贵营养补偿。
他到山溪洗衣服和被子,她瞧见,就主动来帮忙,她总是固执地不让他使用肥皂和洗衣粉,非要用她上山采来野皂荚。这是种奶黄色野果,浆很浓,洗出来衣裳不但干净,还带着股山野清香,经久不衰。他当然也待她不错,常送些玻璃纽扣、塑料发卡、珐琅胸针这类从上海捎来小玩意儿给她,因为她阿爸泽龙康是个在戛蛮寨极有威信人物,他身居异族山寨,总得找牢靠“根据地”。
她毕业后,劳动之余,还经常到学校来,帮他喂鸡,收拾房间,整理小菜园,当然更多时候是来翻阅学校订画报杂志。她特别喜欢看画报上登出来那些现代建筑,每看到幢摩天楼,总要数清楚共有几层,然后惊奇得直咂舌头。她还常缠着他讲花花绿绿上海,对上海妇女衣着服饰表现出极大兴趣。作为交换,她也给他讲戛蛮寨新鲜有趣事。整个戛蛮小学只有他个老师,她来,无疑能减去他些寂寞,带来快乐。但他从来没有对她抱有过非分之想,这种正常师生情谊规规矩矩地保持好几年。只是半年前个偶然洗头事件,才使他们关系变得微妙起来。那天放学后,娃娃都回家,他烧盆热水,刚想洗个头,卡珊来。他招呼说:“快去看吧,新来《连环画报》,在书桌上呢。”
她好像没听见,挽起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