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是命运,他叹口气。
咚声,竹筏触到鹅卵石。他跳上岸,用长刀在沙砾上凿个洞,埋根木桩,把竹筏拴结实。
走到树林边,他又回头望眼,对岸那小红点仍很耀眼。他朝那个小红点挥挥手,转身迈着沉重步履,钻进林子。开始,古老成丁礼。
子,夺过他手中香皂说:“老师,来帮你洗吧,你不是说上海有女理发师,还给男人洗头吗?”
他笑着应允。
他长着头天然鬈发,她帮他洗干净后,让他坐在板凳上,面用毛巾给他擦干头发,面说:“老师,你头发长得弯弯曲曲,真好看。”
“喜欢吗?卖给你算。”
“们古宗姑娘,怕买不起。”
“……”
不知什时候,她把毛巾扔,用手给他擦头发,这头发好像永远擦不干。他感觉到她动作越来越轻柔,这已不是在擦,而是在抚摸。她用手指缠绕他头发,圈圈又圈。他只觉得种缠绵柔情从头顶灌进心田。他忍不住抬头看眼,她眼睛像两粒野火,充满无法抵御女性魅力。他冲动,捏住她手。她妩媚笑,挣脱:
“你看,太阳在笑们呢。月亮不会笑。老师,您个人睡学校,心里苦。你到家来吧,给你唱很甜山歌。”
她已不再是他学生。她要成为他情人。
她走后,他狂乱心渐渐平静下来。感情也具有热胀冷缩物理性能。冷静下来想,这事太荒唐。他晓得,夜里跑去找她,将意味着什。古宗人风俗与汉人不同,姑娘成年后,可以在竹楼靠近晒台角隅用篾巴隔出个小间,夜里接待情人。父母当然不会不晓得女儿行为,但装聋作哑,从来不去干涉。按古宗人风俗,似乎自己女儿能招来小伙子,父母脸面就有光彩。朵鲜花会引来蜂儿蝶儿,堆牛屎却无人理睬。只要他去,她就会成为他事实上妻子。但结婚对男人来说,就像鸟儿剪断翅膀,他辈子将待在戛蛮。他子孙后代也要永远留在戛蛮寨,没有现代文明,孩子唯玩具就是用肮脏泥巴捏小猴……想到这些,他不寒而栗,已快达到沸点热情直线降到冰点。整整拖三个月,他没有去找过她。要是没有三个月后发生那场感情危机,他和卡珊关系也许永远不会有突破性进展,就像胎儿来不及分娩就窒息在母腹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