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在沉睡,灯光已全部熄灭,但前门廊光线透过拉开窗帘渗透进来,床铺几乎没有整理,好像支被手帕盖住香烟。阿琴波尔迪想:真是老啦!随后,他静静地离开。穿过花园时,他觉得看见个穿白大褂人在迅速跑动,躲进诊所侧与森林搭界树后面去。
他走出诊所,上公路,方才放慢脚步,让呼吸正常下来。公路是土路,穿过森林和缓缓山坡。阵阵夜风晃动着树枝,吹乱他头发。风儿暖洋洋。他过座桥。来到那个村子外面时候,狗们狂吠起来。他在火车站广场侧,发现那辆拉他俩去诊所出租车。司机不在驾驶位上。阿琴波尔迪从车旁边经过时,发现后排座上有团模糊东西在蠕动,时不时地发出叫声。火车站几座门还敞开着呢,但售票窗口没开。他看见有三个摩洛哥人坐在长凳上聊天,喝酒。他们冲他点点头。阿琴波尔迪走到铁道旁边。那里有两列车停靠在仓库附近。等他回到候车室时候,有个摩洛哥人已经走。他在长凳端坐下来,等候开始售票。后来,他随便买张车票。就这样离开那座村镇。
阿琴波尔迪性生活仅限于跟所住地区妓女打交道。有几个女人不收费。起初收费,但是后来,当阿琴波尔迪成这道风景线中形象时,她们不再收他钞票,或者说不总是收费;这弄得总是推推搡搡,最后解决方式有些粗,bao。
在这些年里,阿琴波尔迪
“写小说。”
保持沉默那位老太太说:“可你不是法国人。”
“对。是德国人。”
“是巴伐利亚人?”穿少女装老太太问,“去过巴伐利亚。很迷人地方。切都很浪漫。”
“是北方人。”阿琴波尔迪回答说。
穿少女装老太太装出打冷战样子。
“还到过汉诺威。”她说,“您是那里人吗?”
阿琴波尔迪回答说:“差不多吧。”
穿少女装老太太说:“你们饭菜难以下咽啊。”
后来,阿琴波尔迪问她俩是干什。穿少女装老太太说,以前在罗德兹当理发师,后来结婚,先是丈夫,接着是孩子们就不让她做下去。另外位说,她是裁缝,可是她讨厌说工作。阿琴波尔迪想,多奇怪女人啊!告别她俩后,他进入花园里,离开房子越来越远;但房子依然有照明,好像还在等候什客人来访。他时不知如何是好,但先享受这美好夜晚和田野芬芳再说,慢慢走到大门口,大木门没有关严,随便什人都可以通行无阻。他发现门侧挂着个牌子,他和老散文家来时没有看见。牌子上用不大黑字写着:“梅西埃诊所,神经科休养所”。他并不惊讶,立刻就明白,老散文家把他带进疯人院!!片刻后,他回到大房子,上楼到房间,拎起手提箱和打字机就走。临行前,他想去见见散文家。敲门后,无人回应,他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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