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打给你吧。”
“行。”他说。但俩都没敢立刻挂上电话。
那天夜里,想到埃德温·约翰,想到他那只现在可能摆在回顾展上手,那只疗养院护工没能抓住
“这完全可能。”莫里尼说。
“他独自出门散步吗?没人看护?”
莫里尼说:“他不是独自出门。有个女护士和疗养院个结实小伙子陪着他。那些小伙子能在秒钟内制服个发狂疯子。”
听这“发狂疯子”说法,第次笑。莫里尼在电话那头也笑,仅仅笑下,是跟起笑。
对莫里尼说:“那些体操运动员式棒小伙,实际上叫做护工。”
生。有时心里说,更年轻,好像换个人。
曼努埃尔回到旅馆总是看见让-克劳德在花坛里,或者游泳池边,或者躺在客厅扶手椅上,重读《圣托马斯》或者《女盲人》或者《忘川女》,看来这些是让-克劳德带到墨西哥惟阿琴波尔迪作品。他问让-克劳德是不是准备以这三部作品为基础写文章或论文。让-克劳德回答模棱两可。起初,他说想写;后来又说,不写,因为只有这三本就只好看这三本。曼努埃尔想把自己书留几本给他,可是忽然发觉糟糕!他把藏在行李箱阿琴波尔迪给忘记。
丽兹在信中说,那天夜里失眠,心血来潮想给莫里尼打电话。可是,天太晚,打搅他没礼貌,不慎重,荒唐地影响人家生活。但是,还是打。记得,拨完电话号码之后,熄灯,好像在暗处,莫里尼就看不见面孔。电话肯定吓他跳,他立刻拿起话筒。
说:“莫里尼,是,丽兹啊。你听说没有?埃德温·约翰死!”
莫里尼声音从意大利都灵传过来:“听说。死两个月。”
他说:“那就是个女护士和个男护工陪着他。约翰登上块岩石,那小伙子也从后面上去。女护士按照约翰指示,在个树桩上坐下来,假装看书。于是,约翰开始用左手画画,此前他左手已经练习得十分灵巧。画中风景包括瀑布、群山、怪石、树林以及那位心读书女护士。就在那个时候,事故发生。约翰从岩石上站起来,脚下滑,尽管那小伙子努力去抓,约翰还是摔到悬崖下面去。”
这就是全部经过。
丽兹在信中说,俩长时间句话没说,直到后来莫里尼打破沉默,问在墨西哥过得怎样。
“不好。”说。
他没再多问。听见他呼吸声,是平缓;他也听见呼吸声,正在迅速平静下来。
说:“可今天晚上刚刚知道。”
“以为你早就知道。”莫里尼说道。
问:“怎死啊?”
莫里尼说:“意外事故。他出门散步,打算画幅疗养院附近瀑布。他登上块岩石,脚滑,摔下去。在五十米下方峡谷里找到他尸体。”
说:“这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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