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很朴素。这就是从前诗人无家汉,伊万·尼古拉耶维奇·波内列夫,现在他当教授,在历史和哲学研究所里搞研究。
每次来到椴树下,波内列夫定要坐到当年那天晚上他坐过长椅上,就是在那天晚上,现在久已被人遗忘柏辽兹生平最后次看到变成碎片月亮。
如今,这月亮是圆,整,初升时显得苍白,然后便变成金黄色,上面仿佛还有匹神马模糊形象。月亮在前诗人伊万头上慢慢飘移,又像是停在高空中不动。
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全都明白,他全都知道,全都记得。他记得自己年轻时当过罪恶催眠术家牺牲品,后来经过治疗痊愈。但他同时也知道自己有时很难控制自己。比如,每逢春天月亮快圆时候,他就按捺不住。随着月亮天天变圆,随着这曾经高悬在耶路撒冷“五烛明灯”上空月亮渐渐变大,变成金黄色,伊万·尼古拉耶维奇也就越感到心情激荡,烦躁不安,食欲不振,睡眠不佳——他在等待着满月出现。到月圆这天,那就不论什事都无法把伊万·尼古拉耶维奇留在家里——他傍晚时分必然离开家,到牧首湖畔来。
他坐在长椅上。他毫无顾忌地自言自语,吸烟。会儿眯起眼睛看看圆圆月亮,会儿又看看公园出口处那个引起他许多回忆转门。
伊万这样在长椅上度过两个小时后,便站起来,张大两只木然无神、视而不见眼睛走开。他总是走同条路线——穿过斯皮里多诺夫卡广场,走进阿尔巴特大街旁那条小巷。
他经过那家卖石油铺子,在斜挂着盏旧瓦斯路灯街角拐个弯,悄悄走近个栅栏门。他看到:虽然门内小花园尚未披起绿装,却还是给人种春意盎然感觉,园中央有座哥特式小楼,它面很暗,另面有个突出在墙外三扇窗玻璃晒亭沐浴在皎洁月光中。
教授并不明白是什力量把他引到这里来,他也不知道小楼里住是什人。但他却清楚地意识到:在这月圆之夜,他不到这里来是不行,他绝对按捺不住自己。他还清楚地知道:在栅栏门内小花园里,他无疑还将看到同往年样景象。
他将看到长椅上坐着个上年纪男人,他蓄着胡须,颇有风度,戴着夹鼻眼镜,脸形微微有点像猪。伊万会看到这位独院住户照例以同样充满幻想姿势坐在长椅上凝望着月亮。伊万还知道:这位住户赏会儿月之后,必定把目光转向小楼上玻璃晒亭,盯着它,仿佛在等待那窗子会马上打开,窗户上会出现某种不寻常景象。
以后事伊万也知道得很清楚,甚至能背下来。只要在栅栏外面藏好,他不久便能看到那坐在长椅上人会不安地转动起脑袋来,眼睛滴溜溜乱转,像在半空中搜寻什,还会欣喜若狂地大笑,然后,他仿佛忧伤地想起什甜蜜往事,会突然举起两手拍,接着用相当大声音断断续续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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