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忙着往哪儿去呢?”沃兰德语调虽然客客气气,但却是干巴巴。其他几个人默不作声,好像都在心意地玩那烟圈儿。
看到大家这种态度,玛格丽特更加局促不安,便又说:“是啊,是该走。”她说着转过身去,似乎想寻找个披肩或斗篷,因为这时她忽然觉得自己赤身裸体十分难堪。沃兰德默默地从床头拿起自己那件破旧不堪、汗渍斑斑长衫,卡罗维夫把它披在玛格丽特肩上。
“感谢您,主公!”玛格丽特声音轻得刚刚能听见,她说着用带有疑问目光看看沃兰德。沃兰德对此只是有礼貌地、无动于衷地微微笑。这时股哀伤凄楚之情从玛格丽特内心深处油然而生,她觉得自己受骗——看来谁也无意挽留她,任何人也没有打算对她在晚会上尽心尽力服务给予奖赏。她还明确地意识到:离开这里后她是无处可去。难道不
发话:
“要打破他枪穿黑桃七纪录!”
阿扎泽勒对它嘟哝句什。但黑猫决心已定,不可动摇,它不只要求给它枪,而且要求给它两枝枪。阿扎泽勒又从另边裤兜里掏出枝枪来,轻蔑地撒着嘴递给吹牛大王。又在那张黑桃七牌上做两个记号。黑猫背朝着床比划半天。玛格丽特两手捂住耳朵等待枪响,边无心地朝壁炉那边望着。她看到壁炉隔板上落着只猫头鹰,正在打瞌睡。黑猫两校枪同时打响。赫勒忽然尖叫声,被打死猫头鹰掉在地上,被打穿挂钟停止摆动。赫勒只手流着血,哭叫着抓住黑猫脊背。黑猫也不示弱,反过来抓住赫勒头发。两个人扭成团,滚到地上,把桌上只大酒杯碰下来打碎。
“快拉开这个疯女人!”黑猫喊叫着,在赫勒胯下拼命挣扎。他们被拉开。卡罗维夫往赫勒受伤手指上吹口气,伤口立时愈合。
“有人在旁边嘀咕,枪就打不准!”黑猫边为自己辩护,边极力想把被揪下来大撮毛再贴到背上。
“敢打赌,黑猫是故意。它枪法也不错。”沃兰德笑着告诉玛格丽特。
赫勒与黑猫和解,为表示和解,两人互相亲亲。从枕头底下抽出黑桃七来看看,除阿扎泽勒打穿小孔之外,其他六个黑桃都是好好。
“这不可能!”黑猫拿起牌,对着大烛台照着看,仍然不愿承认失败。
晚餐在欢快气氛中进行着。行行烛泪缓缓地落到烛台上。壁炉内火焰熊熊,阵阵透着清香暖风在整个屋里波浪般飘荡,沁人心脾。玛格丽特酒足饭饱,怡然自得,悠闲地望着阿扎泽勒吐出雪茄烟烟圈。灰蓝色烟图向壁炉飘去,淘气黑猫正企图用长剑挂住飘去烟圈。玛格丽特现在哪里也不想去,虽然按她自己估计,午夜已经过去很久,这时该是早晨五六点钟。玛格丽特见大家沉默不语,便乘机转身对沃兰德怯生生地说:
“看样子,该走……不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