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飞翔（4 / 10）

“别怕，别怕，小宝贝！”

，灯坠儿哗啦啦散落在地上。门外喊声停止，传来下楼梯脚步声。玛格丽特飘出窗户，在窗外她又轻轻用锤子敲几下窗玻璃。只听见阵类似呜咽声音，碎玻璃瀑布似顺着楼房大理石镶面撒落下去。玛格丽特又飞到另扇窗前。人行道上行人急忙跑得远远，停在楼下大门旁两辆小汽车有辆响下喇叭，开走。砸完拉铜斯基家玻璃，玛格丽特又去砸隔壁家。玻璃破碎声和落地声响遍整条街道。第个门看门人跑出来，抬头看看，显然是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不知该怎办。他犹豫下，这才把哨于放进嘴里拼命吹起来。玛格丽特为这哨子声所激励，更加狂热起来，她痛痛快快地打碎八层楼最后个窗户，又降下来开始砸七层玻璃。

呆在大玻璃门内长期无事可做、闲得发慌看门人，这回总算找到事情做：他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吹哨子上，并且哨声吹得与玛格丽特砸玻璃动作异常合拍，仿佛是在为她伴奏。每逢她从个窗户飞向另个窗户间隙，看门人便也乘机喘口气，玛格丽特每砸下，他便鼓起腮帮拼命吹次，尖厉哨声直刺夜空。

看门人努力与狂怒玛格丽特努力结合在起，产生极大效果。整个大楼陷入片混乱。尚未打碎玻璃窗纷纷打开，人们从窗里探着头张望，但这些人头马上又缩回去，打开窗子都重新关上。街对面大楼明亮窗口也出现些不停地移动着人头。人们急于弄清：新建“戏文大楼”窗玻璃为什会无缘无故地破碎。

街上行人纷纷向“戏文大楼”拥来，楼内人则从家里跑出去，在各层楼梯上毫无目、毫无意义地跑上跑下。克万特家女佣人对楼梯上跑人喊叫：他们家被水淹！不会儿，克万特楼下80号胡思托夫家女佣人也同样喊起来：胡思托夫家厨房和厕所顶棚都往下漏水！最后，克万特家厨房里天花板上掉下大块灰层，打碎全部尚未收拾餐具，接着便真正下起大雨来：水从垂下来湿灰板条格子中间哗哗地往下流。第个门楼梯上到处是喊叫声。玛格丽特这时正飞到四层楼倒数第二扇窗户前。她往里看眼，见个男人正慌慌张张地把套防毒面具往头上戴。玛格丽特用锤子敲下他家玻璃，吓得那人急忙跑出屋外。

疯狂破坏声突然停止。玛格丽特降到三层楼高度，往扇挂着薄料深色窗帘窗户里看看。屋里亮着盏带罩小灯。张带栏杆儿童床上坐着个四岁左右小男孩，正睁大眼睛倾听着。屋里个大人也没有，显然是都跑。

“他们在砸玻璃，”小男孩说着叫声：“妈妈！”

没有人应声，因此小男孩又说：

“妈妈！害怕！”

玛格丽特拉开窗帘，飞进屋里。

“害怕！”小男孩重复句，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