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飞翔（3 / 10）

玛格丽特腾空飞起米来高，抡锤朝大吊灯打下。两个灯泡被打碎

错！这正是玛格丽特要找地方。

据说批评家拉铜斯基至今想起那个可怕夜晚就脸色苍白，提起柏辽兹名字还无限感激。是啊，真不知道那天夜晚本来可能发生场多凄惨重大刑事案件呢——玛格丽特从厨房里走出来时手里握着柄沉重铁锤子。

丝不挂隐身女飞人极力克制着自己，保持镇静，但她双手还是激动得发抖。她走到台钢琴前，抡起锤子朝键盘猛地砸下去，第声凄厉惨叫顿时响彻整所住宅。架毫无罪过贝克式小型钢琴①愤怒地吼叫起来，它琴键塌陷下去，骨制键面飞向四面八方。可怜钢琴呜呜地悲啼，萧萧地哀号，高亢激越地怒吼，声嘶力竭地喊叫。忽然，砰声响，像是有人开枪，原来是漆光闪亮钢琴上反响板在铁锤重击下裂开。玛格丽特喘着粗气开始用锤子撕扯、搅乱里面琴弦。最后，她实在疲倦，这才退到旁，咚声坐到椅子上休息休息。

①德国制名牌钢琴。

洗澡间里传来哗哗流水声，厨房里水龙头也在哗哗响。玛格丽特心想：“大概水已经漫到地板上。”随即自言自语地说：

“可没工夫闲坐着。”

厨房里水已经流到走廊。玛格丽特光着脚踩着地上水，用水桶把桶桶水从厨房提到批评家书房，倒进他写字台抽屉里。然后，她用锤子砸碎这间屋里柜橱，又跑进拉铜斯基卧室。她先打碎带穿衣镜大衣柜，掏出里面衣服，把衣服统统塞进浴室里大澡盆，又从书房里拿来满满瓶墨水，胡乱地洒在卧室中那张松软舒适双人床上。这些破坏活动使她感到非常痛快，但又总觉得这破坏后果实在微不足道。因此她便见什砸什——她到摆钢琴房间里去砸花盆，砸橡皮树盆景，没等砸完，又从厨房里拿出菜刀回到卧室去，刺破床单，打碎照片镜框……汗水不住地从她脸上流下来，但她点也不觉得累。

住在拉铜斯基楼下82号是戏剧家克万特。这时他家女佣人正在厨房喝茶。她听到楼上叮当声、摔打声、脚步声响个不停，心里正暗自纳闷儿。抬头看，雪白天花板已经有大片变成死人脸般青灰色，眼看着面积还在不断扩大，出现许多水珠。女仆望着这景象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坐两分钟，不料厨房里竞真正下起雨来，滴水打得满屋子滴答响。她跳起来，赶紧拿过盆子来接水。这当然无济于事，降雨面积很快扩大到煤气灶和餐具桌上。女佣人高喊声跑出门去，紧接着拉铜斯基家门铃便猛烈地连续响起来。

“呀，有人叫门！该走。”玛格丽特自言自语说。她骑上飞刷，听听门外叫声——原来是个女人正冲着门缝儿往里喊：

“开门，开门呀！杜霞，快开门！你家水漫出来吧？们家漏水！都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