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真高!”
这时,响起第三遍急促铃声。人们预感到定会饱眼福,兴致勃勃地纷纷退出化装室。
不会儿,观众大厅顶上几个光球熄灭。脚灯灯光射到大幕下方,泛出微红色,大幕徐徐拉开个小缝儿,灯光闪处,个胖子出现在观众面前,刮得光光脸上做出孩子般欢快笑容,燕尾服皱巴巴,里面露出旧衬衫。这就是莫斯科观众十分熟悉报幕员乔治·孟加拉斯基。
“好吧,各位公民,”孟加拉斯基婴儿般甜蜜地微笑着说,“下面各位将要看到……”他
许多好奇心重人——缠着头巾、身穿鲜艳长袍魔术演员、穿白线衣滑冰演员、用扑粉化装成大白脸说书人、给演员勾画脸谱化装师等等——挤在大化装室门口,想方设法往屋里看。
著名外国魔术家莅临和他身穿着使众人大为惊讶。他穿是样式古怪、长得出奇燕尾服,脸上还蒙着个黑色半截面具。最为使人震惊是他两位随从:穿方格西装、戴着副破夹鼻眼镜细高个男人和只肥硕无比黑猫。那黑猫后腿直立着走进化装室后,便毫不客气地屁股坐到长沙发上,眯着眼看那些化装用小灯笼。
里姆斯基极力装出笑脸相迎样子,谁知这样来他表情反而变得酸溜溜、恶狠狠。他向魔术家点头致意,魔术家坐在黑猫旁边沙发上,言不发。双方没有握手。可是穿方格衣服高个子却傲慢地主动自介绍,说他是“这位先生助手”。这又使财务协理深感奇怪和不快:演出合同上根本没有提到还带什助手。
里姆斯基十分勉强地、冷冷地询问这位平地上冒出来助手:外国魔术家道具放在什地方?
“说,您呀,们金刚石宝贝儿,最最亲爱协理先生,”助手用破锣般声音说,“们道具总是随身携带。您看,这就是:‘艾恩!刺猬!得雷!’”他边说,边在里姆斯基眼前揉搓几下粗大手指头,然后突然从黑猫耳朵里掏出块带表链金怀表。这是里姆斯基本人戴金表,刚才还揣在他背心口袋里,背心外面西装上衣扣着纽扣,而且表链是穿在扣眼上。
里姆斯基不由得两手往怀里摸,站在门口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啊!”声,伸着脖子张望化装师咂下嘴。
“是您表吧?劳驾您收好!”穿格子上衣人笑嘻嘻地用肮脏手掌托着里姆斯基金怀表,把它交还给手足无措主人。
旁边说书人小声对化装师开玩笑说:“可干万别跟这号人起坐电车!”
不料大公猫紧接着也露手,比“搬运”怀表还要精彩。只见它霍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后腿直立走到化装镜台前,用只前爪拔下长颈玻璃水瓶塞子,倒杯水喝下去,重新盖好瓶塞,又用化装巾擦擦胡子。
在场人倒是谁也没有再“啊!”声——个个都瞠目结舌。只有化装师敬佩地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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