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高柱子和天线杆,杆上穿着许多线圈,堆堆碎石,被各种沟渠分割成块块土地——总之,使人感到莫斯科就在眼前,转过弯去就是,它马上就会冲过来,把们抱住。
柳欣身体随着车厢摇晃、颠簸,身下坐块木头不时要摆脱地压力,跳到旁去。餐厅长毛巾在车厢里乱滚,这是提前乘无轨电车回城民警和潘杰烈临走前胡乱扔到车上。柳欣在车上爬着,想把毛巾收到起,但忽然恶狠狠地自言自语说:“见它鬼去!干吗傻小子似在这儿乱爬?”他用脚把毛巾踹到旁,再也不看它眼。
柳欣坐在车里,心情极糟,显然是在精神病院所见所闻使他感到很痛苦。柳欣很想理清自己思绪:究竟是什在折磨他?是深深印入脑海那条装着蓝光小灯走廊?是认为失去理智才是世界上最大不幸这个想法?对,就是这个想法,当然包括它。不过,这个想法也很般呀。不,似乎还有某种别感情。是什呢?是伤心?就是它,对,对!是无家汉指着鼻子对他说那些叫人伤心话。使他难过倒不是那些刺人话本身,而是那些话确实包含着真理。
诗人柳欣这时已不再往路旁看,他盯着眼前不住跳动肮脏车厢板愁肠百结,既怨天,又尤人。他喃喃自语着。
不错,他写诗……他今年三十有二!真,想想看,今后怎办呢?今后他还会这样,每年编那几首诗。直到老?对,直到老。这些诗会给他带来什?会给他荣誉?“别胡说!至少你不要再欺骗自己吧!编造歪诗人是永远得不到荣誉。你问那些诗为什是歪诗吗?伊万说得对,伊万说出真实情况!”柳欣毫不留情地自问自答说,“就因为写那些东西,自己也点都不相信!
突然害起神经衰弱症诗人柳欣身子往前晃,他感到车厢底板像是不再向两边摇摆。抬头看,原来大卡车早已开进市区,莫斯科已经破晓,天边云彩染成金色。刚才晃,是这辆车在进入大街个拐弯处停下来,正在车辆长龙中等待。他还看到,就在他身旁很近地方,有个铁人站立在石座上,微微歪着头,冷眼旁观着大街上切。
得神经衰弱症诗人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些奇怪想法。他马上在卡车车厢里站直身子,举起只手,不知为什对着没招惹任何人那个铁人展开攻击:“看,这家伙就是人走好运证明……他生路,怎走怎有理,无论出件什事,都对他有利,都给他增添荣誉!可是,他究竟作出什贡献?真无法理解……‘风,bao……像烟雾样……’①难道这些话里就包含着什特殊意义?真叫人不明白!……只不过是他走运!走运罢!”柳欣忽然得出这样个恶毒结论。这时他感到脚下卡车又晃动下,“那个白党分子朝他开枪,打几枪,打破他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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