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性和言语性兴奋……谵妄性解说……看样子他病情很复杂……应当看做精神分裂症,还有醇中毒……”
大夫话柳欣点也没听懂,只晓得伊万·尼古拉耶维奇情况反正不大好。他叹口气,又问道:
“他怎老是提到个什顾问呢?”
“大概是他看见什人,那人使他受刺激,产生病态想象。也许是他自己幻视……”
几分钟后,大卡车载着柳欣返回莫斯科市区。天已经放亮,公路上路灯还没有熄灭,但已显得毫无用处,甚至有些碍眼。卡车司机由于白白搭上整整夜而气得鼓鼓,所以拼命开快车,每逢转弯地方后轮向外滑,车身都倾斜过来。
啊,原来是这样?!”伊万疯狂地、像被围住野兽似四下张望着高声说,“好,行啦!咱们告别吧!……”他说着便头朝挂着窗帘窗户撞去。窗子响声,但窗帘后面钢化玻璃并没有被撞碎。转瞬间伊万已经是在几个卫生员强有力大手下挣扎。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企图用牙咬人,不住地喊叫:
“啊,你们装上这种玻璃!……喂,放开!叫你们放开!”
注射器在医生手里闪,妇女把撕开托尔斯泰衫破旧衣袖,只非女性、强有力手紧紧握住伊万胳膊。闻到股乙醇气味。伊万在四个人手下被制服。动作敏捷医生利用这瞬间往伊万胳臂上打针。几个人又按他几秒钟,然后把他放到长沙发上。
“都是些强盗!”伊万喊叫声,从沙发上跳起来,但他立即又被接下去。人们刚刚松手,他又站起来,但这次却没有站稳,自己便坐下去。他奇怪地四下看着,沉默会儿,然后忽然打个哈欠,又恶狠狠地笑笑。
“到底还是让你们给关起来!”他说着又打个哈欠,忽然躺下,头枕在枕头上,孩子似地把只拳头垫在脸下,同时还说梦话似地嘟哝着,语气已经不那狠:“既然如此,好吧……你们会自食其果。反正事先警告过你们,往后怎办,就随你们便吧!现在最感兴趣是那个本去·彼拉多……彼拉多……”他终于闭上眼睛。
眼看着片树林被甩到后面去,莫斯科河退到旁,各种各样东西个接个向卡车扑过来:带岗楼围墙、木柴垛
“洗澡。住百十七号单间。进行观察。”医生面戴上眼镜,面布置着工作。这时柳欣又吃惊:他看见有两扇白色门悄悄地自动打开,里面露出条长长走廊,亮着几盏夜间用蓝光灯。走廊里推出来张带小胶皮轮卧榻,人们把安静下来伊万移到榻上。伊万被推进走廊,两扇白门又无声地关上。
“大夫,”感到震惊柳欣悄声问道,“这说,他是真病?”
“啊,可不。”医生回答。
“他这是得什病?”柳欣怯生生地问。
深感疲倦医生看柳欣眼,无精打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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