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穿白色斜纹布裤
不知姓名男人紧紧搂着。总之，大家都在跳：有“莫文联”会员和邀请来客人，有莫斯科人和外地人，有来自喀琅施塔得市作家约翰，也有来自罗斯托夫市维佳·库伏吉克（这人大概是导演，他半边脸上布满紫红色皮癣）。“莫文联”诗歌组几个代表人物也都在跳：有帕维阿诺夫、博戈胡里斯基、斯拉德基、施皮奇金以及阿杰尔芬娜·布兹假克①等。还有
些不知从事什
职业年轻人，他们梳着博克式背头，上衣两肩用棉花垫得很高；有个留着山羊胡中年人，胡子里还夹着根绿葱叶，同他跳是个患严重贫血症老姑娘，她橙黄色绸连衣裙已经揉得皱皱巴巴。
①这些人姓氏大都有定含义，例如，最后这五个姓氏字面意义分别为：狒狒（狮尾狒）、读神者、甜言蜜语者、狮子狗崽、胡闹者。
个个汗流满面服务员高高举起蒙着水汽大啤酒杯在餐桌中间穿来穿去，不住地用沙哑嗓音恶狠狠地嚷着：“劳您驾啦，公民！”不知藏在什地方扩音器里有个声音指挥着：“卡尔斯基，第！祖布利克，第二！伙计们，好好侍候！！！”那个尖细男声已经不是在喊“阿利路亚”，而是在悲号
。洗盘女工把餐具放在倾斜坡道上往厨房里滑送，杯盘撞击，片乱响，然而爵士乐队金钹轰鸣还是时而盖过它。总之，这里变成座地狱。
这座地狱里自然也有幽灵。午夜时分，位身穿燕尾服、蓄着短须黑眼珠美男子出现在凉台上，他用统率切目光环视下自己这块领地。据某些神秘主义者说，此人当年并不穿燕尾服，而是腰系大宽皮带，皮带上插着两校手枪，那乌黑头发是用红丝带扎住。他曾率领艘双桅方帆船，挂起绣着骼髅黑色死亡之旗，在加拉伊布海①上漂游。
①无知者胡诌，这里显然指加勒比海。
啊，不对，不对！这都是那些相信神秘主义骗子在故弄玄虚。世界上根本没有什加拉伊布海，也没有什亡命徒在海上走私，更谈不到三桅海防舰对这些海盗追逐和弥漫在汹涌波涛上空炮火硝烟。总之，什都没有，什都没有发生过！有只是眼前凉台旁老椴树、周围铸铁栅栏和里面小小花园……只看到大高脚盘里漂浮冰块在融化，只看到邻桌旁有两只布满血丝大眼睛虎视眈眈，使人感到可怕，真可怕……啊，诸神啊，诸位神明！给
毒药，拿毒药来！
突然，“柏辽兹！！”这三个字从张小餐桌旁迸出来，立即腾空而起变成巨响。登时，爵士乐队瓦解，像是吃谁记老拳，立即无声无息。“什？什？什？！！”“柏辽兹他！！！”人们纷纷站起，纷纷叫喊起来……
是，关于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柏辽兹可怕消息卷起悲伤狂潮。有人慌张地跑来跑去，有人嚷嚷着应该当场拟封集体慰问电，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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