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航员乔治两只小眼睛闪现出快活火花,她尽量柔和地用女低音说:
“同志们,咱们用不着忌妒人家。别墅总共二十二套,正在建筑也不过七套,可咱们‘莫文联’会员有三千呢!”
“三千百十人!”不知谁从角落里订正说。
“就是嘛,你们看,”领航员继续说,“有什办法呢?很自然,只能是给们中间那些最有才华人……”
“都是些大将嘛!”剧作家格卢哈列夫也直接加入战团。
窗台上,但还是感到憋闷。窗子都开着,却没有丝凉风吹进来。莫斯科城柏油路正把它天内积蓄全部热量散发出来,看样子到深夜也不会轻松些。姑母小楼地下室里飘来阵阵炒洋葱味(那里现在已改作餐厅厨房)。所有等待开会人都想去餐厅喝点什,都很焦急,很生气。
老成持重、穿着讲究、两只眼睛流露出认真而又不可捉摸神色小说家别斯库德尼科夫,掏出怀表看看:时针正向十爬去。他用个手指敲敲表蒙子,把它拿给身旁诗人德武布拉特斯基①看,坐在桌子上诗人正无聊地把两只穿着黄胶鞋脚荡来荡去。
①姓氏字面意义为。“两面兄弟”。
“可真是。”德武布拉特斯基嘟哝说。
“这家伙想必是在克利亚济玛河畔耽搁。”娜斯塔霞·鲁基尼什娜·聂普列梅诺娃①用浑厚女低音搭腔说。这位出身于莫斯科商人家庭女作家现已父母双亡,近来常常用“领航员乔治”笔名发表些海战题材故事。
别斯库德尼科夫故意打个哈欠,起身走出房间。
“在佩列雷基诺别墅村个人住五间房!”格卢哈列夫冲着他背影说。
“拉夫罗维奇个人住六间呢!”杰尼斯金嚷嚷道,“连厨房墙都镶柞木护墙板!”
“现在问题不在这儿,”阿巴勃科夫又瓮声瓮气地说,“现在问题是已经十点半。”
人们纷纷哄起来,像在酝酿场,bao动。他们开始往可恨佩列雷基诺村挂电话。电话接错地方,挂到拉夫罗维奇家里。听说拉夫罗维奇到河边去,人们
①姓氏字面意义为:“肯定无疑”。
“哼,对不起!”通俗喜剧作者扎戈里沃夫也大胆地讲话,“巴不得到别墅凉台上去喝喝茶呢,谁高兴在这儿受罪!原来不是定在十点开会吗?”
“这种时候呆在克利亚济玛河畔倒是不错!”领航员明明知道克利亚济玛河畔作家别墅村佩列雷基诺是谁都非常向往地方,她偏要刺激大家情绪,“这时候想必该有夜莺叫。般是不住在城市时候容易写出东西来,尤其是春大。”
“妻子患突眼性甲状腺肿大。为能让她去那个天堂疗养,前两年和今年都交款,可到现在连个影儿也没有。”短篇小说作家耶罗尼姆·波普利欣也伤心地诉起苦来。
“这种事就得看谁走运。”坐在窗台上评论家阿巴勃科夫瓮声瓮气地评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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