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辽兹在牧首湖公园外丧生轮下那天晚上,十点半钟,格里鲍耶陀夫之家二层楼上只有个房间还亮着灯,屋里坐着十二位赶来开会文学家。他们正在疲倦地等待着主席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柏辽兹。
在这间“莫文联”理事会办公室里,人们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甚至
真实描述笔者有天在格里鲍耶陀夫铁栅栏外曾亲耳听到下面这样谈话。这不过是个例子:
“安姆夫罗西!你今天晚上在哪儿吃?”
“亲爱福卡,这还用间,当然在这儿。刚才阿奇霸德·阿奇霸道维奇①悄悄告诉,今晚供应整条鲜鲈鱼,随叫随烧,手艺好极啦!”
①这里指“格里鲍耶陀夫餐厅”营业厅总管事。
“安姆夫罗西!你真会生活!”瘦削而衣着不整、脖后生着个痈福卡对唇红齿白、金发闪亮、满面红光诗人安姆夫罗西说。
“没什特别本领会生活,”安姆夫罗西表示自己不同看法,“只是有个普通人愿望——要过像个人样日子而已。福卡,你是想说‘大马戏场’餐厅也供应鲈鱼?可是‘大马戏场’鲈鱼份卖十三卢布十五戈比,而咱们这儿只收五卢布五十戈比!再说,‘大马戏场’鲈鱼是放三天。这还不算,在那儿还保不住让哪个不三不四年轻人给你记耳光,这种人随时可能从戏院街闯进那里。不,决不去‘大马戏场’吃饭!”讲究吃喝安姆夫罗西大声嚷嚷着,整个林*d上都能听到,“不,福卡,你可别劝去那儿!”
“倒不是劝你去那儿,安姆夫罗西,”福卡尖声尖气地说,“其实,晚饭也可以在家里吃嘛。”
“这也碍难从命!”安姆夫罗西用洪钟般声音说,“能想象出来你太太在公寓楼公用厨房里用小锅烧出鲈鱼是什味道!嘿嘿!……不行啊,福卡,奥列武阿尔①!”安姆夫罗西哼起小曲,匆匆向帆布遮阳伞下走去。
①法语“再见”俄语拼音。
啊哈,哈……对,不错,有过这回事!……莫斯科老住户都记得有名格里鲍耶陀夫餐厅!清炖整条鲈鱼算得什!不过是小菜碟,可爱安姆夫罗西!那鲟鱼呢?银锅烧鲟鱼和虾仁鱼于烧鲟鱼段呢?小盘蘑菇浇汁蛋卷呢?鸫鸟肉丝您不喜欢?配上地菇呢?热那亚式烤鹌钨呢?才卖十个半卢布!而且有爵士乐队演奏,服务殷勤!到七月,您家属到别墅避暑去,紧急文学活动却把您拴在城里。当这种时候,您坐在荫凉凉台上,在茂密葡萄架下铺着自台布餐桌旁,从金光闪闪盘子里喝阳春汤滋味怎样?安姆夫罗西,记得不?何必问呢!看您那嘴唇样子,就知道您记得。您那些小鲑鱼、小鲈鱼往哪儿摆!还有那大鹬、小鹬、田鹬、应时山鹬、鹌鹑和蛎鹬呢?还有喝下去在嗓子眼儿咝咝响纳尔赞矿泉水呢?!……不过,够,亲爱读者,扯得太远!还是请您随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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