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B重复道:拉马达,面看看角落里那个女子:动不动地待在两个大花瓶中间,花瓶影子拉得又长又细,直到隔壁桌子下面;她饮料好像没动。服务员说:最好别去拉马达。B没话找话地问道:为什?其实,两家夜总会,他哪家都不想去。服务员说:不可靠。他雪白之极兔牙在突然笼罩露天茶座昏暗中闪闪发亮,好像有人从服务台那边关掉半灯。
服务员走以后,B再次打开诗集,可是看不清字母。于是,放下书,闭上眼睛,没听见绳索声,听见空中风声,热浪落在旅馆、落在旅馆周围树木上沙沙声。他很想下游泳池。刹那间,他以为可以下水。
这个时候,那角落里女子起身向茶座与服务台相连石头台阶走去,但走到半路上停住,好像不舒服样子,手扶着没有花只有杂草花坛。
B注意观察她。身穿件宽松白色衣裳,是薄料子,袒胸露臂。B以为女子会继续走下去。但是,她没动,手扶着花坛,目光低垂。于是,他起身,拿着书,走过去。看见她脸,先吃惊。B估计她有六十岁,但是如果从远处看,会以为她只有三十多岁。是个美国人。他靠近,她就抬起头来,冲他笑。她说:晚上好!声音有些不连贯。B问:有什事吗?她不明白他话。B只好重复遍,但这次说是英语。女人仍然笑着说道:只是在想事。B在几秒钟里想女人刚说话。想啊,想啊,想啊。突然,他明白她话里有种威胁。从海那边靠近威胁。是穿过阿卡普尔科海湾无声无息乌云带来威胁。但是,他没动,丝毫不想打破这迷人魅力。这是,女人看见他左手里书,问他在看什。B说:诗集。在看诗集。女人注视着他眼睛,总是面带微笑(B越来越紧张地想到,这笑容既灿烂又苍老),说道:过去她也喜欢过诗歌。B纹丝不动地问道:喜欢哪些诗人呢?女人说:不记得。接着又陷入只有她人能欣赏场景中去。可是B以为她在努力回忆,因此就静静地等着答案。过会儿,她再次注视他眼睛,说道:朗费罗[4]。随后,她就朗诵起段过分亲热抒情诗,B觉得像儿歌,不管怎说,距离他阅读诗人作品太远。女人问他:您知道朗费罗吗?B摇摇头,但实际上他看过朗费罗作品。女人仍然笑容可掬地说道:在学校学过。接着,她又问:您不觉得天太热吗?B说:太热。女人说:可能,bao风雨要来。对这话,她很自信。这时,B抬头望天:没有看见星星。看见只有旅馆几盏灯。他看见自己房间窗户上有个身影在望着他和女人,这吓他跳,好像热带,bao雨骤然天降。
起初,他什也不明白。是他父亲站在窗内,身穿件蓝色睡衣,家里带来睡衣,B不认得。总之,不是旅馆睡衣。父亲在注意看着他和那女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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