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摇摇头。她看见他头发上沾着些细小水珠。
去餐馆出租车上,她回想自己说过话。们,她用好几次们。也许是想显得专业,也有可能,是想在个假想集体后面,逃避什。她记起个做辈子
对。老古也不认识他。虽然他们听说对方名字已经快两年。他知道老古是她最重要朋友,老古也知道,他送她第件礼物是自己画张小画。住在起没几个星期,他们吵架,她赌气敲掉只盘子。他没反应,跨过碎屑去另个房间睡觉。老古说,也可以砸,但以后还是别砸盘子。你没看小品里演,那种小气夫妻吵架,砸都是塑料脸盆吗?她笑,捂住脸说,再也不砸,砸完还得自己扫。老古说,谁都有那个阶段,长大就好。
是啊,在老古这里,她还小。
最后,不知道他们是怎互相找到。
德国专家走进酒店时候,满脸疲惫。跟她想象很不样,不胖,矮矮,长张精瘦脸。下雪,他说,天空是黄色,还好找到这里。
对不起,她轻声说,是们工作疏忽,们刚刚帮您补订今天房间。
怎办。她想象个胖胖灰头发男人,拎只巨大箱子,气急败坏地飞回德国去。
最后请他自己打车。她在电话里拜托司机,务必把他安全送进酒店。挂电话前,她加句,怎样,他看起来是不是很生气?
不知道,司机说,板着脸。
她跟同事赶到酒店,给他提前办入住手续。前台查询下,说都住满。她说不可能,和负责人打电话,协商半天,挪间没有窗户单人房给他们。
她满头汗,把围巾从脖子上解下来。
字是谁。同事说好像听见过,查联络表,发现是明天这个时候应该到达位德国专家。
她接起来,说您是某某先生吗?
是。
您好,请问有什事?
没见到接机人。
要怎继续下去呢,怎才能用自然语气告诉他,他房间是个洞穴,没有窗。
他掏出护照,递给前台。
不能想。在面对某些事情时候,她学会让惯性操纵着自己,把感官暂时关闭。他听见,听见她站在他和前台服务员之间,用某种谁都不是肇事者,但谁都改变不事实再次割伤他。
他转过头,眼睛是灰色,和她眼睛差不多高,长时间地停顿着。
如果他再高些就好,这时候她竟然想。
这时候电话响。是小伟,问她怎还没到。
出件急事,她说,你先进去吧,处理完马上过来。
电话那头说,可是。
可是什?
可是,不认识老古。
什?
已经出机场大厅,接机人在哪里?
机场大厅?您不是明天到吗?
对方停阵。完。她知道。
某某先生很生气,说发两次邮件跟你确认,航班是今天下午五点到北京。现在怎办,去哪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