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摆脱布鲁塞尔夫人,另部电话就又响。他抓起听筒,顺手点根皱皱巴巴香烟。
“啊哈,绍斯金德夫人,”他对电话说,“最老客户,请允许多嘴句,也是最宝贵客户。祝您今天过得开心,绍斯金德夫人,过得开心。非常遗憾,小罗德里克还是没有消息,真是令人伤心,但搜索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相信已经接近收尾阶段,向您保证,从今天开始几天之内,顽皮小家伙就会回到您怀抱里,可爱地喵喵叫个不停,哎呀对,账单,不知道您有没有收到?”
那根皱皱巴巴香烟过于皱巴,德克抽不下去,于是用肩膀夹住电话,翻口袋找烟,但口袋里什都没有。
他在桌上抓起张纸和截铅笔头,写张条子递给理查德。
“对,绍斯金德夫人,”他对电话保证道,“在聚精会神地听您说呢。”
,给您举个例子吧。您牙疼去看针灸师,他却在您大腿上扎针。洛林森夫人,您知道他为什这做吗?
“不知道,对吧,洛林森夫人。也不知道,但们有兴趣搞清楚。很高兴和您聊天,洛林森夫人。再见。”
他放下这部电话,另部电话响。
理查德推开门,向内张望。
还是那个斯弗拉德——或德克——切利。腹部比以前稍微圆润点,眼周和脖子更松弛和红润,但大体而言还是同张脸。他对这张脸最清晰记忆来自八年前,当时它挤出个阴森笑容,其主人正坐进剑桥郡警察局辆警车后排座位。
字条上写着:“叫秘书去买烟。”
“对,”德克对电话说,“然而正如努力向您解释过那样,绍斯
他身穿厚实浅棕色旧正装,这件衣服似乎曾在遥远美好过去被穿着披荆斩棘,云游探险,底下红色方格衬衫与正装完全不可能和平共处,绿色条纹领带拒绝支持任何方。他还戴副厚金属边框眼镜,他穿成这样肯定有这副眼镜部分责任。
“啊哈,布鲁塞尔夫人,听见您声音真是心花怒放,”他说,“得知蒂朵小姐过世,感到万分难过。多令人伤心消息啊。然而尽管如此……难道们就能允许绝望乌云遮蔽您已经升天猫咪所永远享受灿烂阳光吗?
“不这认为。您听。好像听见蒂朵小姐喵喵叫声。它在呼唤您,布鲁塞尔夫人。它说它很满足,过着平静生活。它说要是您能付清账单,它就会过得更加愉快。您有没有想起点什来,布鲁塞尔夫人?说到这个,记得快三个月前把账单寄给您。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在搅扰它永世安息?”
德克摆摆手招呼理查德,示意理查德把盒他刚好够不到皱皱巴巴法国香烟递给他。
“那好,布鲁塞尔夫人,星期天晚上。星期天晚上八点半。您知道地址。对,保证蒂朵小姐会出现,就像确定您支票会出现样。到时候见,布鲁塞尔夫人,到时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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