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后,陌生人准时回来。河边切原封未动:破破烂烂东西东摊西堆,到处都是;度假人酒醉饭饱,在树荫下呼呼大睡;群牛虻正在尽情地吸他们血。
陌生人把首领踢醒,说道:
“刚才怎给你们说来着?!”
牙医师从梦中醒来,对他瞠目直视,不明白是怎回事,最后总算清醒过来,不觉勃然大怒:
“又是你?!好啊,好,你放明白些,忍耐也有个限度,等把弟兄们叫起来,给你点颜色……”
,你今天灌多少啦?”
陌生人嘴抽搐下,眼皮无力而又痛苦地颤抖起来,但是他立时抿紧嘴唇,更加清楚地显出两条垂向下巴皱纹。干瘦手使劲地紧握着烟斗。
“狗崽子!”他轻声说道。“你在哪里工作,是个什领导,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要当领导,你这乳臭未干家伙还得先把嘴边口水擦擦干净!”说着,他突然像夏伯阳似猛地挥手臂,仿佛要把这伙人扒拉到河里去似:“滚!从河边滚开,去见你们鬼吧!小时以内给滚得远远,别留丁点儿腥臊臭气!……”说罢就登艇驶去,霎时间,快艇已转过奥巴里哈山岬。
“哎……哎,弟兄们!”首领如梦初醒,两手摊,说道。“在牙科手术椅上什样人儿没见过呀?可是这副嘴脸……
“刚才应该给他两下子,让这小子辈子挣钱买药吃……”
“喏,闻闻看是什味儿!”陌生人把证件举到睡眼惺忪牙医师眼睛跟前,股篝火和腥鱼气味扑鼻而来。牙医师皱皱眉头:此地什东西全个味儿!他连读两遍,睡眼朦胧里没有看懂写是什:“渔业稽查处,切列米辛。渔业稽査处,切列米辛。”陌生人问:“看懂没有?!”
首领慌作团,手忙脚乱,摸遍各个口袋找香烟,心想:“刚才大伙说得对,当时大叔还没生气,本该溜之大吉……”
“把你们这些战友都叫醒。把排钩牵绳从河里收上来。趁这工夫给你们画张图留作纪念,”切列米辛说,“说人话你们不要听,下流东西!你们也该尊重点儿自己嘛!这就来教你们应该怎样奉公守法!……”
牙医师满脸赔笑,请他原谅,拿出白兰地敬客,并且暗示,如果需要看病或者要点药,随时可以找他。切列米辛厌恶地、痛苦地撇撇嘴——他两唇发紫,显然心脏有病。
“姓名!”他那双吉卜赛人眼睛炯炯发光,支廉价圆珠笔抵着收据本。首领感到孤立无援,暗自盘算编个假名。然而,切列米辛是个饱经世故老手,早已看穿这个并不高明招数:“你们若是撒谎,入
“瞧他那副样子,现在就已经在靠打针过日子。”
“吸d鬼?”
“是吸d倒好。如果是渔业稽查员,可怎办?”
“扯淡!这里稽査员认识。谢苗,残废军人,和和气气……”
“那说,又是个吃白食!好,们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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